自觉隐隐闪了些莫名地情绪。
“我可是给他留了个空架子啊,”苏锦苦笑,“表面上是将当家之位让给他,可现在苏家在南方所有的商号票号,都几乎没有现银,现在的苏家,可谓是一个空壳。”
早在苏慎闯下那祸患之后,苏锦便以赔偿给各个商家为由,将积压的货物折价卖出,换成了银子秘密运走。现在的苏家,就像一个没有内陷的饺子,下锅一煮,便只剩一层皮,只等最后变作一团浆糊。
“他若是气急败坏,又无处宣泄,难保不对素青起了杀心,”苏锦沉吟道,逼着自己立刻像个法子来挽回这局面,当初并非没有想过带素青走,可以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素青牵挂良多,也不愿同往,谁知今日便陷入危机之中。至于苏慎,她也是了解其性子的,隐忍了这么多年,若没有一击即中,他会做什么事情谁也不能预料。
雁行头一次违背了往常的性子,几乎要脱口而出,请命去解救素青,但想到云夫人托付给自己的责任,眼中一黯,便又沉默了下去。
他的神情都落在苏锦的眼中,于是便有了主意,“雁行,我信你的武功智谋,你去救林姑娘再好不过了。这里不用担心,我们走到往前走到徽州最北边的樊城,在那里最大的客栈等你三日,若三日不到,我们便在并州苏家总号见面。”
雁行还是担忧苏锦的安全,正想辩驳,却听绣心说,“来回不过几日的距离,劳你辛苦些,定能救出素青姑娘,若是此番眼睁睁地看着苏慎伤害她,我们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能安心的!”
苏锦点点头,“绣心说的没错,师兄,拜托你了!”
雁行沉默了半晌,便立刻转身出了房间,从马厩意随拉了一匹马便像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不消一刻,只余一股浓密的烟尘慢慢在天际散开。
稍后黄玉从苏锦嘴里听到素青的遭遇时,雁行已经走了一个时辰。
“师兄走了,我怕。”黄玉这时原本的孩子性情露了出来,面对从未踏足过得地方,最亲密信任的师兄这时又离开了,不由地害怕起来。
看着雁行离去的地方,苏锦摸着黄玉的头,“玉儿别怕,雁行师兄会回来的,去收拾一下,我们半夜就走。”
在房里用了晚饭,苏锦让绣心黄玉去小睡一觉,过两个时辰又要上路,怕她们吃不消。
暂时代替雁行发令的于康走了过来,抱拳说道,“主人,马车都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程,掌柜小儿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
用了一点迷香,分量足够让掌柜和两个小厮昏迷,第二天醒来却又找不到什么痕迹,而他们早就走得远远的了。
点了点头,苏锦又问道,“芜城什么时候可以到?”
于康想了想便道,“芜城此去驾车大约三个时辰,我们天亮便能到,修整一下就能接着上路,雁头领已经安排好了,有弟兄在那里接应。”
见雁行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稍稍安了心,便说,“你也下去休息吧,这一路上可不轻松。”
谢了主子,于康依言下去,主人说的没错,从南边到北方,几千里的路,应付一路辛劳之外,还要提防各种危险,是该好好休息。
到了门外,检查了守卫的分布和位置,于康才回房里。
迷迷糊糊地,黄玉被绣心轻轻推醒,揉了揉眼睛,知是上路的时候了,便立马清醒了过来。
苏锦给绣心和黄玉围好大氅,扶着她们上了马车,才吩咐于康可以上路了。
悄悄将客栈的院门打开,马车队伍静静出了院子走到大道上,才放出速度,开始向前奔去。
此番披星戴月地赶路,并非是因为害怕苏慎会来追赶,而是担心江王。苏锦一直没有摸头他的目的是什么,苏慎这般急功近利地囚禁绣心逼她让出当家之位,背后,又是否藏着江王的影子?
苏慎母子要的不过是钱,真正难对付的还是那个欲擒故纵的王爷,不如借着苏慎逼迫自己让位的机会,悄悄遁逃,这也不失为一个困境中的法子。
路面不平,时常颠簸,马车速度又快,自然不稳,绣心将半睡半醒的黄玉抱在怀里,眼睛却盯着自己的手臂,低着头不说话。苏锦看她有些沉闷,问道,“怎么?可是困了?”
绣心抿起嘴,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素青姑娘,不知那丧心病狂的苏慎......将她如何了。”
苏锦安慰道,“别担心,雁行一人便可救出她的。”
绣心刚想说什么,马车却突然急停下来,车里三人虽然坐着,却都没有准备,一时差点倒下。
苏锦定了身,大声问车外,“何事突然停下了?”
于康将马退了几步,到了马车窗外,回答道,“主人,前面路上有队人马挡着,人数不清,似乎不是强盗。”
于康看对方在黑暗中动也不动,全骑着马,若不是月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堵黑色的墙突然立在了路上。
云退月明,于康才看清楚,那对人马大约三四十个,全都是黑衣黑马,若不是马匹偶尔动一下蹄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