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姑娘了。”
随后,绣心被带进了院子里,她倒也四处留心着构造,只等有机会便逃出去,可她那意图,让那名叫采荷的女子看了出来,笑着说“姑娘放心,王府戒备森严,四处都有仆从护卫,安心在这里住下便可。”
绣心腹诽了一句,“这明明是叫我别费劲想着逃跑嘛。”表面上还得说,“劳姑娘费心了。”
采荷带着绣心到了一间很是雅致的院子,院内种着些梅树和兰花,未到花开时节,只是空余几从深绿。
看到兰花便想起了苏锦的院落,绣心叹了口气,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跟云夫人顺利汇合,一颗心倒是全为她揪着,居然忘了自己身处虎穴龙潭。
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采荷将绣心带了进去,“这是为姑娘准备的屋子,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召唤一声,我便在东屋候着。敢问姑娘芳名?”
绣心答道,“家父姓许,为我取名绣心。”
采荷微微一下,“许姑娘舟车劳顿,现在时辰还早,不妨歇息片刻,到了时候,我会差人给你送来饭菜。”
绣心和她客套了几下,那采荷便关门离去了。
锁了门后,绣心坐在了床塌上,整个人也软了下来,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了大半,她以为自己一到京城,便要被关在大牢里,没想到却是到了李睿的王府里。
想着想着,一路上担惊受怕加上对苏锦的思念,那股困倦又立刻袭来,不到片刻,居然又躺在床上和衣睡了过去。
书房。
李睿正和他的参军长史们密谈。
虽说李睿只离开了短短七日的时间,可朝中也是诸多变故。现在朝廷的威胁不光来自神威军,还有河南的段超已经对京城形成了合围之势,苦于背后还有山东方面的曹信,若是随便攻打京城,便会落得个腹背受敌的情势,才没有动手,只是观望。辽州刺史赵顺恭的燕辽军也蠢蠢欲动,只等时机一到便可能自立为王。南方最近也不太平,又快到了突厥人冬狩的时候,幸好韦成效在向东进军之余,一直没有放弃边关的守卫,这才让蛮子没有可趁之机。
天下已乱,太子身边皆是一群惯以莫须有和暗箭伤人的弄臣奸党,到了关键时候一个都不顶用,太子自己又不信朋党以外的官吏,生怕别的兄弟趁机夺位,每逢朝上议事,便争论不休,乱糟糟的一片,更有些官吏怀了异心,早就准备改朝换代了。只有几个柱国老臣还能镇得住场面,太子对他们倒还算放心,只是要凭借这些人力挽狂澜,恐怕式微。
李睿冷哼了一声,对幕僚们说,“那宫中传出什么消息没有?父皇的病怎么还不见好?”
嘴上这么说,可那语气却像问怎么还不死一般。众官吏都知道江王父子的关系,故只捡了些要紧的说便停了嘴。
“病重昏迷?”李睿思索了一下,拖着也好,若是死了,那太子名正言顺登基之后也是个麻烦。
护卫头领倒是说了些有用的情况,太子安插的细作已经把李睿带回了个姑娘的消息传了回去。李睿一直没有将太子在自己府中的探子处理掉,就是为了时不时地传些假消息给他,这回被发现了倒也不甚在意,让太子以为自己沉迷女色不是更好?
“我们的人马准备的怎么样了?”
“现在漳州,柳州,共五万人马,另外内禁卫里还有一些暗线,不过绿林之中倒是人才济济,只是这些江湖人士,不知肯不肯为王爷鞍前马后?”
五万人马在这群雄并起的时候确实有些单薄,但李睿并不打算死守京师,必要时立即离开,让太子和他的党羽对付叛军去。
“派人去联络张丞相,说明我江王府上下愿听丞相调遣,另外送封密信给赵顺恭,此人虽然兵马众多,但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要是能说服他靠向我这一边,便又多了几分胜算。只要署名上林书生便可,他自然明白这信是谁写的。”
随后李睿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便遣散了众人,回去休息了。
虽然现在的时局,朝廷自然是应该合力向外,同进同退,此为上策,可太子一党自乾帝病重以来便横行跋扈,朝中忠臣良将死的死,贬的贬,已经再无实力去平反叛乱,何况太子也不会给人这个机会,拥有兵权的几个王爷全都被褫夺了职位,李睿自然不会再对这样的朝廷报什么希望。
回到了卧房,见桌上已经放着些可口的粥和小食,李睿想都不想,便说道,“还真是劳烦你一天到晚给我做点心吃。”
在内间收拾李睿床铺的采荷应和着,“被褥都已经换洗过了,王爷可要沐浴?我即可吩咐人去烧水。”
李睿喝了一口清粥,摇摇头,“不必了,晚上再说,那个姑娘有没有安排妥当?”
采荷的笑容微微一滞,又恢复了正常,“按王爷吩咐已经好生招待了,此刻在东苑安歇。”
李睿点了点头,便再没说什么,专心在点心上,一盘绿豆糕将要吃完,他又开了口,“最近战事吃紧,恐怕京城有不保的危险,你收拾一下,我命人送你回蜀中去,呆在家里总归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