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干净了。
只剩一匹马,两个人不得不同骑而行,苏锦摸了摸那马浓密的鬃毛,说道,“真是匹好马,遇了这么大的雪都没事。”
“它就是我驯服的那匹黑马驹,突厥人的马很耐寒的。”韦韵兰将鞍子固定好,也摸了摸它的背,笑着说道,“回去给你吃些好的!”
下了雪之后本就崎岖的山路更加艰涩,何况马匹还驮着两个人,但那小黑马似是有无穷的力气一般,在雪地里居然能小步地跑起来,落雪厚的没过了马的膝盖,可它依旧奋力驮着苏锦和韦韵兰向神威军的大营的方向走去。
雪后看不清道路,韦韵兰自己坐在前面控着缰绳,开始后悔起自己让苏锦坐在后面的决定。
小黑马劲力大,却也多了些颠簸,苏锦坐在韦韵兰身后,只得双手环在她的腰间才能保持平衡。
韦韵兰一边驾马,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腰间的忽紧忽松的触感,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娘亲给自己洗澡时有过些亲密的接触,她还从来没有和别的人如此身体相贴过,不禁脸颊火红,心跳如雷。
身后的苏锦倒没有注意,她昨夜做了个好梦,梦中又回到了西湖边上的苏家大宅,那属于她的院子里。
绣心叽叽喳喳地向她诉说着什么,虽然声音时远时近地听不清内容,可还是能看出很是高兴,于是自己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脸颊,而绣心则双颊顿时红了开去,羞涩地转过身。
等她想再看一眼绣心的面容时,便从美梦中醒了过来。
可梦中那真实的感觉却久久不曾散去,仿佛真的在她睡觉之时捉着什么东西,宛如绣心的脸颊般。
叹了口气,苏锦握紧了手,绣心,等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回到大营时,寒旗似乎是一直等在岗哨上,第一个跑了过来,“少主你到哪去了?云姨担心了一夜!”
苏锦跳下马,说道,“我去探了探渭城的情况,你回去告诉云姨我回来,让她放心,另外把易霜和雁行叫到中军大帐里。”
寒旗看苏锦和韦韵兰共乘一骑,只是稍稍惊异了一下,便领命而去。
韦韵兰牵着小黑马,问走在前面的苏锦,犹豫地问,“你想到了破城之策?”
“有些冒险,不过值得一试,”顿了顿,苏锦说道,“若是我失败了......罢了,现在说这个似乎太早。”
中军帐中,雁行和易霜坐在一边,两人中间似乎隔着什么透明的屏障,连空气都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韦成效和将领们都在为攻打渭城的事情心力憔悴,神威军从来不曾遭受过这么巨大的损失,十天死了将近一万人,而渭城还是固若金汤,稳稳地屹立在那里,只有城下的满地尸骸向人们昭示着过去十日内惨烈的战斗。
苏锦见人都到齐了,微微思索了一下,便说,“渭城久攻不下,是因为城头上那击败架强劲的弩机所致,若是能将它们尽数毁去,我们攻城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在座的人都明白,神威军虽和突厥久战,擅长对付骑兵,但攻城之术也不曾落下,此次如此狼狈,皆是由于渭城城头那种强劲的弩箭,毁去那些弩箭,攻城便可轻松大半。
“那要如何毁去弩机呢?渭城现在是完全封闭起来了,派细作进去不可能,策反也来不及了”周武说道,这些天来他为了攻下渭城,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了,看上去憔悴不已。
“从城墙上直接爬上去!”苏锦将自己想的法子说了出来,“我观察了三天,城头上的弩箭兵有三批,轮换守卫,夜里寅时初有一班。那时是敌人最不易察觉,守备最松懈的时刻,若是能从城墙上爬上去,毁去弩机,便是成功了。说来着并不算什么计策,只需几个轻功出众的人物冒险而已。”
韦成效沉吟了一下,抚了抚虬髯,“这说起来倒是容易,可谁又能爬上百尺高的城墙,不惊动守卫而毁去弩机?”
还没等苏锦回答,一直沉默的雁行开了口,“此事我去最为恰当,也只有我能行了。”
苏锦见雁行明白了她额意思,便说道,“师兄说的是,我们之中轻功最好的是你和易霜,但两个人太少,毁去弩机当然是关键,可是若是能趁机打开城门,便能减少许多无谓的死伤,连攻城都省了。我和寒旗想办法开城门,你和易霜去毁坏弩机。我们有一方能成功,都是大益于我军!”
韦韵兰一听苏锦要亲自前往,心头一惊,话没过心,直接便说道,“不行,这法子太过危险,你不能去!”
说完才发觉太过突兀,众人都看着她,韦韵兰面上一红,复又喏喏道:“......殿下怎可亲自涉险!”
苏锦摇了摇头,“军中除了我们几个,没人能办到,我非亲自去不可,何况毁去弩机较之开启城门更加危险,我和寒旗不会轻举妄动,若是不行立即返回,担子是落在雁行和易霜身上的.”
饶是这样说,可风险还是有的,深入敌穴,毕竟一个不慎便性命堪忧,神威军几乎是楚王一力建立的,上到将校下到兵卒,哪个不是受他的知遇之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