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么短的时间,她也会很想她,情不自禁之时,非得从她那边讨点什么回来。
许慕然意犹未尽地抬起手, 碰了碰她刚刚吻过的地方。
好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她。
今天学校里没什么事情,将许慕然送到火车站之后,周磬径直回了家。
没有许慕然的家,好像就是个空壳。周磬克制地揉了揉太阳穴,从茶几下的储物盒里翻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小瓶。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瓶面上的标签看了几秒钟,随即倒出几枚小药片,就着旁边矿泉水瓶里的水,无声地咽下肚。
接着,周磬站起来,脚步沉沉,转身进了卧室。
之后,再无声息。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说不无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许慕然正将手机锁屏,坐她旁边的同事便笑道:“小许这项链真漂亮,男朋友送的?”
“是,啊,不是,”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胸口,“一个朋友送的。”
对方显然没信她这套说辞,只当她小姑娘,脸皮薄,害羞:“挺好看的,衬你。”
她笑着说谢谢,一点钻光从细白的指间漏出来,璨璨流转。
车窗外风景单调,她将头靠在玻璃上,心下怅然。
刚刚那个问题,她多想直白地回答“是”,可她不行。即使早已在脑海内将这般场景演练过千万遍,真正身入其境的时候,之前所构筑的海市蜃楼,一秒钟就坍塌。
她并未害怕,只觉心慌。原来被认作不可见光的,不敢被他人知道的情感,就算放眼全宇宙,也只得一人说。
毕竟,这世界从来不宽容。
徐知阳站在平凡无奇的金属门前,冰凉的手心直沁出汗,心底有个声音在喋喋不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周磬的实验室里没有人,大家都不在工作岗位上。
他闭上眼睛,咽了口唾沫,正准备将手搭到门把手上,身旁突然响起“叮”的一声脆响,把他吓得一激灵,整个身子像触电似的,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走廊里并没有人,究其原因,原来是他口袋里的硬币掉了出来。
徐知阳弯下/腰把硬币捡起来,默默地塞回原处。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周前的深夜来电。那时他刚刚在操场上跑完圈,正准备回宿舍,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谁?难道是舍友让他带夜宵回去?徐知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直接按下通话键:“干嘛,带夜宵?”
“徐知阳,你好啊。”
男人声音低沉,生生将他的身形在寒夜里顿住。是谁?谁在恶作剧?
他皱了皱眉:“谁啊?”
没有答复。安静了几秒钟,对方又说:“帮我一个忙。”
帮你祖宗个西瓜皮……
不是从哪个不知名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五百强公司的面试通知,也不是好消息大减价保健用品买一送三。既然不是推销和诈骗电话,徐知阳已经确认,这就是闲着没事的神经病在广撒网多捞鱼,能骚/扰一个是一个。
“神经病。”他轻声吐了句槽,正准备挂断,就听见男人“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喜欢周磬。”
已经快到宿舍锁门的时间,长街上就算有人,也都是匆匆走过,没有谁会分散出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在树下,某个背脊忽然僵直的男生。
徐知阳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哑:“所以呢?”
“小兄弟,别紧张嘛。”电话那头的人似是信心十足,确定他会一步一步进套:“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没空也没关系,就是不知道,我手里的料能藏多久了。”
“什……什么料?”
“女教师以指导论文为由勾/引男学生,先不说内容,就这个标题已经足够劲爆了吧?”
路灯昏黄,夜风将地上的枯叶吹出旋转的痕迹。徐知阳闭上眼睛:理智知道这完完全全是假的,可并没什么用,谁会信他?
舆论就像银针,能够于无形之中,将人扎得千疮百孔。
他不能……他不能让周磬背负这种骂名。
她那么高洁的人,连公家的打印纸都不肯拿作私用,怎么能跟这种肮脏的假设联系在一起?
不知多久后,他听见自己缓慢地说:“你……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忙。”对面的声音忽然冰冷起来:“我要一样东西。”
“阿嚏!”
一个喷嚏将他猝不及防地拉回现实。何止周磬的实验室里没人,几乎整栋楼里都没有人。正是个“大好”时机,没有人会注意到此时此刻发生的异样。
门把手被缓缓压下。
门开了。
周磬睁开眼,按下台灯开关,定睛一看:晚上六点半。
还好,她想,起码比之前睡得踏实。换了衣服,正准备下床倒杯水喝,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