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猜测,阿黑的爪子其实根本没事。顶多就是被承琤这个爱狗狂魔握太久,抻到筋了……
看清了眼前的真相,左瑜禁不住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两人,虽然年龄性别职业身份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着相同的致命缺陷。
说好听点叫被爱蒙蔽了双眼,说不好听就是选择性地瞎了啊!
摸摸自己脑袋上货真价实的伤口,和经过长距离骑行而酸痛不已的腿部肌肉。有没有人敢站出来对她表达一丝丝同情和安慰啊。
左瑜几乎憋不住胸中一口鲜血。
成安安眼里只有承琤的忧凄,承琤眼里只有狗的忠勇,而狗的眼里却只有略带宠溺的无奈。
面对自己身边生活着的深井冰亲友,左瑜终于看开了,既然没有办法让他们统统瞬间消失,那就使出自己的凑合大法,凑合着过吧。
想到此处,左瑜胸中甚至洋溢着小时候饲养小鸡宝宝的责任与使命感。
“宝贝们,不要怕。”
她牵起阿黑的牵引绳,挽住承琤的胳膊,又对成安安招招手,“让我好好休息几天,养好伤带你们去捉鬼,给阿黑报仇雪恨。”
“好耶!”
“好耶!”
“汪汪!”
……
之后的几天,左瑜感觉自己的生活风平浪静了不少。
至少从她的个人角度来观察是这样的,因为在她的生活已经不复存在,所有的焦点都指向手中的工作。
她在无限狂躁的忙碌中,又找回了青春,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呕心沥血赶论文做毕设的青葱年代。
不,毕设算什么,哪有这份总结来得凶残。不夸张地说,她二十几年人生的起落纠葛,加一块儿都没有眼前这个文档的内容复杂。
吃饭在思考,走路在思考,做梦都在思考。反复加班,反复修改,每次交给石岚看。她这辈子没有这么认真做过一件事情啊。
等待石岚回复的过程,也是那么得忐忑不安,就像灵魂被投入熊熊烈火,遭受淬炼的同时还要接受鄙夷。
太欺负人了。
左瑜望着同事们一个个下班离去的背影,在座位里狠狠咬一口早晨剩的半个干面包。
经过石岚女神的批阅修改,三支队全年的案件综述,上到证据链推演,下到格式排版,全都闪耀着大神独有的光芒,闪瞎了左瑜自己,也闪瞎了一干局领导。
“石岚啊,把左瑜分在你手底下,我没有做错啊,短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神速。”
郭克远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戴着老花镜把左瑜写的工作报告翻来覆去地看:“虽然以你的水平,不可能总是窝在我在这个小庙里,但你在这里一天,就得多给我培养几个这样的人才出来。”
“局长过誉了,”石岚认真想想,然后说,“左瑜的天分很高,学习能力非常强,而且很有一些坚忍不拔的毅力,这也许跟她在特警队的经历有关。”
“咳咳,那是那是。”
郭克远推推眼镜,回忆往事点头表示赞成,她不坚忍也不能在瑾儿手底下活过美好童年啊:“今年的各项评优,你多给她争取吧,我听我家老爷子说,古老给她收的房租几乎是工资的一半,小家伙经济状况最近不太好呢。”
某个经济状况不太好的人,现在正在认真计算自己这几年的积蓄总额,包括工资、年终奖励等等各项收入事宜。
“嗯,年度卫生标兵,这个有两百块,只有酷爱擦玻璃的陈之辉可以对我构成威胁。”
左瑜摇摇笔杆在纸上划去一项,又不甘地再拿起来看看,“要不,找机会杀了他吧?”
眼看承琤就要去上学了,自己住的地方离城区太远,每天通勤长途跋涉影响孩子学习,所以穷困潦倒的左警官决定咬牙买车。
然而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测算,她惊喜地发现,十九手奥拓的价位跟她的承受能力最为匹配。
正所谓——无语血泪溢满眶。
更悲催的是,左瑜忽然记起,自己的一张宝贝银|行|卡还放在张欣的店里没有拿回来。
虽然卡上的余额不多了,但好歹可以买四个轮胎啊。左瑜暗自握拳,不管怎么样,一定得拿回来。
来到一楼大厅的警容风纪镜前,左瑜认真地整理仪表。
望向镜中制服笔挺人儿,她顿觉骄傲,自己眼中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全是为了承琤的读书大计啊,自己毅然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在这个时候去找目前看自己如同看陌生人的张欣,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某勇士握拳为自己打气,选择性忽略了银|行是可以为客户提供挂失补办业务的事实,兴致勃勃排演起见到张欣后的场景:
商务礼仪机械假笑:“张总您好,我有点东西落在您这儿,今天顺道来取。”
世俗熟人相见欢:“啊哈哈,阿欣你好啊,忙着呐,吃了吗,没别的就来看看你,顺便拿点东西。”
旧情人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