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一身冷汗,为什么他们在这里?难道我又昏迷好几天了吗?结果董事长回一个亲切微笑,“早,昨晚睡得还可以吗?”
“还可以。”我努力爬起来,他一个手势要求别动作,然后坐在一旁的塑料椅上,“抱歉晚来了,姿萦,妳还记得我是谁吗?”
“董事长。”我干笑一声,谁都能忘就是不可能忘记这老头,人家的薪水可是他发的,如果协理知道我记得董事长是因为钱,可能会瞬间无言吧……
“妳还记得我呢,真开心。”董事长笑着,或许是老妈在旁边看,所以他给人一种大家长的温柔感觉。我揉揉扁扁的肚子,老妈僵着脸硬是挤到中间,“有什么想说的,先等我女儿吃过早餐再谈吧。”
“也是,不好意思呢。”董事长笑笑的往后退,让出了空间。我在漱洗时悄悄看着镜中后方倒影,协理从头到尾都盯着我瞧,然后董事长则看窗外,好像很享受这种悠哉时光。
“这小医院的环境不错。”他笑着,“待起来挺舒服的。”
“但是再舒服也不会有人想常来这报到。”老妈皮笑肉不笑的冷言回复,董事长轻轻点头表示认同,“没错,但是人的生死与医院息息相关,如果那一天快到了,我一定会选择如此安静的地方歇息。”
“我会帮您记下来。”协理双眼直直看着我,却是在回董事长话。
他们到底来这干嘛啊!
我在内心疯狂尖叫,协理就算了,她根本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待在旁边,几乎是一有空就往这跑,所以董事长是来干嘛?是帮自己的得意门生认媳妇吗?还是协理怕我不要她,就故意让董事长来露脸一下暗示?如果我不答应就扣薪水之类的……好残忍啊!
董事长一直没说明来历,就任由我自己胡乱瞎猜;协理也一直不说话,就只站在旁边看。
我想他们等下会各自忙碌去,就算今天好像假日,董事长也有自己的私事要忙,不可能一直浪费时间在这。结果老妈让他们在这里慢慢等,直到我做完每日的检查后才放人,照理说他们、不对,董事长该为浪费的时间生气才对,他却沉浸在这等待中,好像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董事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感觉这时把人叫回神好像很残忍,他眨眨眼睛看过来,我的手往旁边一摆才发现协理在旁边,她一语不发地牵住手,看似还在梦游中。
协理,别一直刷存在感啊!
“妳们设计部是否有不当加班?”董事长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说实话没关系,如果记不起来就慢慢想,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就好。”
“……有。”我想到工作就想到白皮小山,想到组长也想到白皮小山,然后脑袋就浮出满满白皮小山的画面,董事长点点头,“妳有试过投诉管道吗?”
“唉,公司有投诉管道?”我愣一下,是董事长口误还是?
“员工训练时没说?”董事长这句话不是看我而是看旁边的协理,她也跟着蹙眉,“我确定有,只要是新入的员工都一定会先看过训练影片,里头约有三分钟时间提到申诉管道。”
所以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原先做好被念的心理准备,结果董事长却陷入沉思,手指不停反复捏着手臂,“加强这部分管理,看是要厕所还是茶水间贴申诉管道的方式都行,我不想再看到员工受伤。”
“是。”协理点头,就一边捏我的手一边拿手机打字。
“抱歉,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愣怔好几秒,区区一个昏倒的杀伤力也太强了吧?如果国内企业都这么良心,绝对留的住人才!不过我是在自家中昏倒,老哥还是在工作室找到人,所以这不可能是工作造成的。
我很清楚自己的体力,不会硬撑着身体去做这些要庞大专注力的事情。
“有人自杀了。”协理小声说了一句,空气骤然地沉重起来,“昨晚工程部的人在宿舍上吊,目前已封锁消息,据说是长期受到老鸟欺压却一直忍着……所以我想到妳,也担心妳的情况。”
“我、我虽然也有被欺负,但严格说来是两回事。”我听了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昏倒会造成骨牌效应,既然如此就要说清楚事实,虽然一说出来十之八九会被收回辅助资金,但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领,这是跟下辈子的自己借的。
“一件件慢慢来。”协理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臂往上滑、用指尖挺起下巴,“姿萦,妳记得自己为什么昏倒吗?”
“不、不记得,但是老哥说在家里的工作室找到我。”我的心跳加速,发现协理的眼神没那么明亮,彷佛能尝到她身上的压力后心跳渐渐平缓,说话也不再那么结巴,“那工作室跟公司无关,是我平常就有做小东西的习惯才建造的。”
“喔,这我知道。”董事长突然蹦出一句,“洪协理常跟我炫耀快看我的女人多厉害,这是她自己做的唷然后传好几张小饰品的照片过来。”
“耶?”我转头看旁边,协理咳了一声,“妳确定不是公司的业务压力?”
“确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