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她性命,我如何等得住?”
“可你得等,等到京兆衙门上门搜查,届时郭沅捉了逆反却不上交,藏在自家报私仇,那么因个人仇恨收买朝中众臣陷害忠良的罪名,必当坐的更实。你若现在去把她救出来,郭沅就大可说她还没来得及将人上交便被同党就走了,得不偿失。”
道理谁都懂,可是心不定。司空翎来回踱步,脑中思虑万千,忽而又道:“那我不救她,我去跟郭沅讲讲条件,拖延时间,这该成吧?”
喻锦蹙眉,然而尚不及开口,司空翎便已然一个回身,跑的没影了。她起身追了两步,想想却又停了下来。
“也罢。”
正如喻锦所述,郭府不是什么闯不得的地方,甚至司空翎逛了几次已经熟络,她随便抓来一个人便问出了关押郁苒的地方,寻着方向找回去,却不料一进门便中了埋伏。
郭沅竟猜到她一定会来,早早布下防卫,司空翎只刚一进门,便被十来把大刀架在了脖子上,她立时站于原地,动也不敢动弹半分。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方才那指路的人也是被吩咐好的,她过来的这个地方,除了郭沅设下的陷阱,哪有郁苒的影子。
她被人捆了双手,而后带到了另一处偏僻的暗室,郭沅和郁苒都在那里。
郁苒被绑在木架上,倒是还没受什么伤,只是看起来稍许狼狈了些,看到司空翎时的目光也是又气又急。
“别推别推,慢点!”司空翎气道,她走的慢便有人在后面推她一把,这室内昏暗,也不怕她看不清摔着了,“不知道本姑娘怕黑么?”
这话别人能信,方才还气恼的郁苒倒是心下有数,有些憋不住了。要说司空翎怕别的尚有可能,但是怕黑却只能是个笑话。别说这暗室还长着半盏油灯,就算是黑透了与她也无半点妨碍。
可这人装的却像,嘴上说着怕黑,脚下还故意配合着被绊了一跤,跟真事似的。
郁苒知她如此必然是想降低郭沅的防备心,她也知这人没等到时机便闯过来是紧张她,可还是要忍不住责怪,司空翎未免太沉不住气。
事实上司空翎虽然一向看起来轻浮了些,但却是实在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大概还是得看什么事什么人吧。
“郭小姐?”司空翎虚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终于把对面的人给看清了,“苒儿,你怎也在?”
郭沅坐在一侧,听她这话不由好笑,“司空姑娘不用再装了,这事前前后后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事到如今还装聋作哑?”
“郭小姐这是哪里话,讲的我都听不明白了。”司空翎继续打着哈哈,“想来上次见面还是在陵川,却不知这么凑巧,郭小姐也来京城了。”她顿了顿,转而又解释起来意,“郭小姐切莫误会了,我并非有意要闯你的府邸,只是路上瞧那迎春开的漂亮,便忍不住要进来赏赏景……”
郭沅忽然放下手上的瓷杯,站起身来,司空翎心头一虚,顿时闭嘴。郭沅虚眯着眼睛,慢慢向她走来。
“那个……郭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司空翎后退着吞了一口唾沫,又被挡在身后的人推了回来,“别、别伤了和气。”
郭沅一直站到她面前才停下,嘴角缓缓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瞧得司空翎头皮一麻,“你现在装作不知不打紧,待会你便会明白过来了。”
“你这是何意……”
“来人。”郭沅突然道,“好生伺候着郁捕头。”
“是!”
“你!”司空翎果真如她所说,立刻便装不下去了,“等等!”
“司空姑娘明白过来了?”
“明白了明白了。”司空翎一脸无奈道,“就是不知到底何处得罪了郭小姐,我和苒儿不过市井小儿,为何能让郭小姐如此上心。”
“这问题还需我说道,你心中更是清明的很。”郭沅眉眼一狠,忽然凑近到司空翎的耳际,沉声细语,“你为了这位郁姑娘置我情义于不顾,更不惜当众让我难堪,这般恶气,你让我如何咽得下去?”
司空翎只觉头疼不已,虽然一直心中明了,却还是第一次听郭沅亲口承认对她有意。
司空翎听罢忽然一笑,摇头道:“这种情投意合之时,郭小姐硬要强求又有何意?”
“我郭沅打小便含着金汤匙,还没遇见过想要而不能得的东西,便是强求又如何?我曾经百般示好你从不放在心上,说走便走一句道别也没有,如今回来了更是不惜百般羞辱于我也要护她周全,逼得我不得不走此下策,现在反而又怪起我来了?”
司空翎凝眸瞧她,默而不语。
郭沅小退一步,拉开距离,却又毫无预料的伸手,轻轻勾起司空翎好看的下巴。司空翎未动,眼中终不由挂上些畏色。
“你想要无非是我,那边放了她如何?”她说,“你放了她,我自当留下任你处置。”
郁苒一急:“司空翎……!!”
“哈哈哈,”郭沅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真以为我如此犯傻,你为何能留在此处,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