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笑脸道:“是你啊,以后要小心点,别再去水库那里玩了知道吗?”
“…知道。”小女孩诺诺应道,抬头看这个个很高的姐姐,泪水又差点涌出来。“妈妈说我差点害死姐姐……对不起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琦琦乖,姐姐不会怪你的。”琦琦妈也揉揉她的头,安慰道,又对单语挤眉弄眼,“对吧?”
“…对。”还真是和想象中一样有喜感。单语强忍着笑想道。
琦琦这才重新笑了起来,眼里还挂着泪,十分惹人怜。“太好了,姐姐不怪我!”
“嗯,以后要记得了。还有也别让其他小朋友去水库玩,能不能答应?”单语引诱道,她内心实在是不想无辜的生命再白白逝去。
“能!”琦琦拉长声音信誓旦旦保证道。
一大一小聊天的时候,单悦也坐在了琦琦妈的对面。拿起桌上散乱的麻将——九万轻轻摩挲着,也不说话更不看人。对面的琦琦妈试图和她也聊几句,谁知人家只回几句鼻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专注研究手中的牌,仿佛能看出花来。
直到两母女走后,单语拿手肘捅了捅她才有所反应。
“你就这么喜欢九万吗?”单语失笑的看她。
单悦把牌随手一放,露出一幅“你这个问题很无聊,我拒绝回答”的傲慢表情。单语看的一阵讶异,她这个姐姐还能露出这种表情来?
“聊完了?”
“…啊。”
“那走吧。村民们把地点定在了小学操场,我们要走一段路了。”
原来,单语听到的那些声音不过是人们谈论事宜的声音,真正的表演场所在离方家几百米的地方。为什么选在小学呢?因为那里有个水泥操场,而西边的一角有一颗百年老树,又凑巧正好孩子们放假,不选它选哪?另外别说是今天的表演了,就连以往也都是在那里。
单语默默的跟着她走,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村民们,也都只是好奇惊艳的瞧着她们。而单悦似乎也没有要打招呼的举动。从这点上,单语几乎能肯定以前在村里单悦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教小学生上课再出门的人。村里有很多人不认识她也正常。
突然间,一个被她刻意遗忘的无名无姓甚至半真半假的人在此刻被想起。那是在下午日头西斜的时候,她和单悦脚踩在平实干燥的泥落上,路旁是翠绿的杂草,周围是散发出颓败悲叹的老宅,空气中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慵懒气息。
单语只记得她不可控制的去拉住单悦的手,以一种卑微的姿态问:“怎么没见过你提起的那个女孩?”
或许她们两人之间真的有所谓的心灵感应吧,就算她们不是亲姐妹就连一点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可……单悦是她的“同原”啊!
“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她跟着她爸妈离开了这里去市里读书。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单悦转过头看她,眼神真诚,把谎话编的跟真的似的。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单悦摇头,“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到了。”顺着单悦的手指看去,一个不算新的蓝球架首先映入眼帘,接下来是一片墙皮已经掉落的教学楼。球场上,亦是一片荒凉。西边那颗百年老树如同一个不言不语的巨人,守护着一方的净土。树下人们已经聚集了一群,有老人、有小孩。旁边的大铁炉持续不断的冒着热气。
而单语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再这,她喃喃自语着,表情恍惚,如同梦游。
“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吗?”单语颤动着嘴唇,控制不已的脱口而出。她今天早上……问过那些小孩,所有的小孩都说自家没有一个和单悦一样大的姐姐。单语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其实,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那些小孩还小,或许只是她们不记得了、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的身份会那么简单吗?
当然不会。
☆、铁树银花
风吹过,飘动发丝,带来铁炉里的阵阵热气。两人就这么对持着,防佛中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墙。眼见着单语情绪几乎崩溃,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单悦抿着唇,突然上前抱住她,手揽住她的肩膀。“你状态很不好,要不要先回去?”她在她耳边柔声说,声音里的温柔和关心几乎使单语为之落泪。不是感动,而是苦涩。
她又看不懂她这个姐姐了,从一开始就这样。尽管她与自己有着相同的容颜,性格上甚至十分相似。她孤僻,她则冷漠,她离群,她则自闭。她们只有在面对亲近的家人朋友才会显露出那一抹温情。总的来说,她们还是相似的。可就算是同时制造出来的产品,也总会有一点点的不同之处。单语挣脱开她,用手捂脸。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单悦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事情的发展可能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早知道当初就不多嘴而说露嘴了,单悦这个能高效处理数据的CPU始终比不上人脑对感情的细腻与敏感,毕竟那是千百万年进化的结果。博士当初制造她时一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