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劝说呵斥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上古遗迹战场入口中央地带,那座巨大的碑石上,季泽爵一身淡紫色衣衫,浑身浴血,那被朱翎雨精心梳理的头发,此刻也是异常凌乱,但在那张完美的脸颊上,却是挂着恒久的冷漠与决然。
紫色深邃的眼眸中依然如磐石般冷静沉凝!挺立的身躯,犹如标杆一般笔直!傲视着天下间的人们,正如她手中的沉香一般,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如今,纵然她已经是伤痕累累,这也是她方才为保护朱翎雨而被伤到的。在她所处的石碑下,四周方圆数百丈之内,无数的残肢断体,鲜血淋漓。耳边响着,那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喊,但却并不冲过来的各大势力高手,季泽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诮的笑,傲慢而不屑!面对那黑压压的武道强者,纵然她已是山穷水尽,却依然是傲气冲天!
那些人都打得好算计,他们知道禁猎团众人如今虽已是油尽灯枯,但无论谁上来,都要面对禁猎团数人同归于尽的一击,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垫背的。只盼着有人可以带头先上,充当那替死鬼,但他们却虽都不傻,更没那个胆。
这样的一群人,即便是他的心性,修为再高,人数再多,纵然可以获得那最后的胜利,尽管他们最终还是要死在这些人手中,他们也不配与禁猎团为敌!
季泽爵看着那些人讥诮的笑着,完美无瑕的脸颊之上仍旧看不出喜悲,口中也是一语不发,谁都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但她自己的心中却是一片明朗,如今,她不为什么人皇洞府,也不为什么拯救世人,她只为了她的翎雨。
看着身旁同样遍体鳞伤的禁猎团众人,季泽爵眼中涌现出一抹愧疚,或许今日后,这些人将会和她一起葬身于此。但当她看到禁猎团所有人那无悔而又坚定的目光时,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可他们的确还是被自己拖累了啊!她今日是真的失去了以往的从容,只因为这些人要伤害她的翎雨,她最为不能触碰的底线。
季泽爵抬眼看向怀中依旧处于极度震惊与害怕的朱翎雨,旋即紧了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语道:“翎雨不要怕!不管过去如何,你现在有我,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哪怕这世间所有人都要杀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都会替你尽数挡下,守护你!”
朱翎雨依旧沉寂在每一世的伤痛中,那一世世背叛与欺骗,使得她不再相信这世人,甚至令她对整个世间都是绝望的。
然而,就在季泽爵的话传入她耳畔时,她似乎抓到什么,死死的抓着季泽爵衣衫,缓缓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脸颊,依旧是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容,不曾因为这些而改变。朱翎雨知道季泽爵是不会不管她的,哪怕全世界都遗弃她,唯有这个人是与她站在一起的。
朱翎雨空洞眼眸,渐渐有了焦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那隐忍般的抽涕声自其口中传出,颤声道:“爵,带我回家……”
这句话令得禁猎团所有人心底泛起了酸涩,也使得一些围攻他们的人,满心的酸涩与不忍。禁猎团众人一个个紧握手中武器,满是警惕的看着四周那些人眼中贪婪的目光,他们都想得到七煌宝树,因为七煌宝树太强大。在面对绝对的力量与地位时,这人是贪婪的,是自私的,禁猎团所有人自是明白这一点。
此刻这些人的丑态尽数被他们收入眼中,这些人只知道得到这七煌宝树便可以得到人皇洞府,便可以天下无敌,但他们不曾知道,这样做实际在毁掉一个女子的整个人生?
如此脆弱的朱翎雨,深深刺痛季泽爵的心,深深吸了口气,将朱翎雨紧紧揽在怀中,声音略有些沙哑,坚定道:“好…我带你回家。”旋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远处那些黑压压的人,冰冷的话语自口中传出:“挡我者死!”
说着,便是一手揽着朱翎雨,一手紧握沉香,踏着虚空一步步向那些人逼近,而禁猎团众人,也是紧紧跟在她身后,全神戒备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季元昊被禁猎团众人护在中心,此刻他手上的雅典娜也将是他们利用的最后一张王牌,希望,可以牵制异界那些人。
在见到季泽爵这般后,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变,却依旧不敢有人上前来做那个马前卒,但在季泽爵与禁猎团众人一步步紧逼之下,众人纷纷向后退去。
“季泽爵……难道你为了一个女子,宁愿与天下人为敌吗?”
“你们这是有违常理,让天下人耻笑!女子跟女子,哼,简直是笑话!”
“季泽爵,你本就是个女子,何必为了七煌宝树转世而毁掉自己,断送禁猎团……”
在听到这些人口中的说词,季泽爵冷冷一笑,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歇,一字一句的道:“我季泽爵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我知道情义二字如何写。也许对你们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但她对我而言可不仅仅是女子那么简单,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重要到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当初她不嫌弃我出身低微,跨越位面来找我,不怕这天下人的流言蜚语,只为一个爱字,那我今日为了爱她,为了不负她,与这天下人为敌又何妨?你觉得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