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听得她说一声,去吧。点了点头,楚非欢快步地朝着外头走去。
楚洛被下人引路向着内堂去的,只是在花园里头,他蓦地停下了脚步。不远处那一道小小的身影手中举着一把木剑,舞动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楚湘怎么会在公主府,楚洛年轻的面庞上生出了几许不悦来,又联想到了太傅所说的一些话语,连带着眉头都紧皱到了一起去。
“洛儿怎么来了。”踩着那被残雪染湿的青阶,楚非欢的步子不急不缓。在人前她和楚洛是君臣之名,可私底下便是长姐与幼弟,那些个虚礼早就被免了去。
“阿姊。”楚洛转身唤了一声,面相上看着倒似比以往沉稳许多。只是接下来他脱口而出的质问,打破了那外在了伪装。,眉目间夹杂着些许的阴翳,一股子压不下去的气性还是浮了上来。“楚湘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有些冲撞,看来是极为的不满。
“王叔离开濮城了,你晓得的吧?他把湘儿托付给我照料。湘儿聪明伶俐极为好学,天资的确是高,又加之以后天的勤奋,日后定然是大才,十数年后定然会成为我楚国朝堂的肱骨之臣。”楚非欢顺着楚洛的目光望去,面含笑意的说道。
“太傅说的,我楚国宗室里头的诸侯,太过于出众会威胁到孤的王位。”楚洛冷哼一声,倨傲的说道。
楚非欢闻言眉头挑了挑。楚洛身边的近臣真是有能耐,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这太傅是赵家的大公子贞,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之龄,是楚洛亲自点的,便也由他去了。这赵家勉强算是个世家吧,也是攀着其他几家的关系上来的,看来这些人都按捺不住了啊。
“算了,不提楚湘了。”楚洛有些扫兴的说了一句,望向了楚非欢,他烦躁地说道,“孤这次来是……是为了……”
“是为了什么?”楚非欢淡然问道,可是眼神逐渐开始变得冷睿。
在楚非欢那犀利的目光下,楚洛的面色开始泛红,双手也紧握成拳压在了腿侧。低着头转动了好几步,像是鼓足了勇气,“卫尉和执金吾都是阿姊你命的,可是他们那令牌还在阿姊你手中吧?太傅说,南军和北军应该让孤亲手接管……还,还有王玺,孤也要带回王宫去,不能够留在阿姊这儿了,不然不明事的还以为你才是楚王。”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之后便怯怯地垂下了头,方才所出现过的情绪都被畏惧掩盖住了。
“洛儿这是长大了明事理了?”楚非欢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这都是太傅教得好,对,是太傅赵贞的功劳。”楚洛有些胆寒,不明白楚非欢的所想,急急忙忙的便拖出了一个人来。“太傅说的,如果阿姊你不交出来,会让天下人以为阿姊你想要谋朝篡位……”
“天下人?”楚非欢不屑一笑,紧盯着楚洛,笑着问道,“洛儿,你也这般以为么?”
“啊不,阿姊要不是你我……孤也坐不上王位,阿姊一心为我好,怎么会谋朝篡位呢。”
“洛儿你心中明白这点就好。”楚非欢敛去了眸子里头的锋芒,面上是悠然的神情,“稍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回王宫,顺便把东西也给你送回去。”如此轻易的便受人鼓动,洛儿你接下来的行为可别太让我失望了。
☆、032
心里头想着事情,楚非欢的步子极为缓慢。等她回到了暖凤阁里头,早就不见殷无意的身影。皱了皱眉头,把人喊出来一问,道是迟暮把人给带出府了。
这濮城御街上的铺子,迟暮基本和封镜一起来过了,她可比殷无意熟悉些。那些酒家,更不必说了。雪停了天气晴朗,市坊里头青布伞当街列床凳堆垛,炙鸡、燠鸭、羊脚子、点羊头、脆筋巴子各色美味。那些个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又有些小儿子,着白虔布衫青花手巾,挟白磁缸子卖辣菜。
“迟暮。”挤在人群里头,殷无意腿脚到底是有些不便的,那迟暮穿梭在几家摊贩前,倒是把她独自抛弃在了街心。实在是令人无奈,只好喊了一声,把那兴致冲冲的迟暮给叫了回来,“你不是来过很多次了,怎地还是这般热衷于这些小点心。”
“那大叔家的猪羊荷包,烧肉干脯,玉板鲜鲊都是极为美味的,无意你没试过不晓得。咸京的街巷没有这濮城热闹,百姓们被固定到了一个狭窄的地方,让人瞧了就没胃口,哪里像这儿啊。”
“说美味你倒也在行了,都不给我稍些回来?”轻轻地拧了拧迟暮的耳朵,殷无意笑着说道。
“诶,你在公主府里头山珍海味,哪能瞧得上这些小玩意儿。”
“得了吧,就是你自己享受起来,早便把我抛在了脑后。”摇头佯叹了一口气。
“那我现在去买?”
“不必了,可别忘了我们出来的正事儿,还得在日落前回到公主府呢。”出来时候也没有当面和楚非欢说一声,倒不知她会不会注意到,想来也是不关心这些的吧。殷无意方才还有几分玩笑的兴致,现在想起这些事头,心情顿时低落了几分。
“这谢天青也真是的,只说了一个地点就又消失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