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道:“只可惜再也看不到你和小玉佩戏耍,听不见你和芙舟斗嘴,也没机会与你们叙旧了。”她缓缓收了笑,“烈犹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犯错的结果,由我自己解决便好。”
烈犹哈哈大笑,笑的声音沙哑,“解决?你打算如何解决我?千轮,你到底为何要骗我,骗我万年之约,又骗我你已经回来?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对我又是如何?”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把你当了什么,”千轮声音淡淡,“我只知道,无论是万年前的我,还是现在只剩一律神识的我,都做不到与你苟活在这世上。”
舒棠面色苍白,赤焰把她拉到一边,用毛茸茸的爪子安抚她。那边烈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双目赤红,“那你在魔界为我留下的这本书又是何意?”
那书卷上只有两句话,正是他几千年来视为宝物的东西。一句乃是“君心烈如火”,另一句则是“浩荡犹悦情”。
然而,他翻看了无数次的宝物,如今就像是一个笑话。
地底又响起阵阵神兽的尖啸,千轮长久地看着那本书,终于道了句:“或许我的确是心悦于你,但是,”她微微一顿,“但是,我作为神的职责,一定比你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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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许强硬与执念的爱情与神的职责,千轮终究还是选了后者。
烈犹眸中是满满的不甘,他阴笑一声,“看来你是一心想拉着我死了。”
“你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吗?”千轮轻轻问了这一句,嘴角带了一抹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但你一直都是如此执着,我倒是习惯了。”
她说罢,转手将一道光束击向舒棠,击散了她浑身杀意。
这杀意太过强大,若再任其发展,舒棠自己都会有性命之忧。千轮清楚,舒棠此时极想亲手杀了烈犹,但不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千轮都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风沙肆虐,南檀和南修仍在缠斗,庐华却已经解决了神志微微有些清醒过来的绮璇,起身赶去了舒棠身边。
见有陌生人前来,赤焰自然而然地用毛护住了舒棠,失了大多杀意的舒棠却拨开了它那一堆赤色的毛发,向庐华走去。
但是,才刚刚走了一步,她的身子便忽地颤抖起来。紧接着,她猛地跪向颤动的大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头深深低垂,长发铺满了地面。
师父平日里虽然嗜睡,但万一这次睡的太久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一动不动的女子似乎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舒棠跪着向前爬了两步,伸手抓住的却是庐华上仙的衣角。
“师父……”她喃喃唤了声,忽然感到胸口痛到了极致。
原来,不是她心死了,而是她把那些情感尽数化作了杀意,在杀意消失后,那些悲痛才有了释放的出口。
小猫摇摇晃晃地站在她不远处,看着失魂落魄的舒棠。而烈犹本想趁此机会向舒棠出手,却被身形越发透明的千轮拦了下来。
“烈犹,万年前我就该死在神界,这样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她的声音变得飘渺不定,“所以,现在和我走吧……”
真神最后爆发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当年神魔大战若不是真神体衰,便是十个魔界攻来,都不会是神界的对手。而现在的千轮就是这样,她正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死死压制着烈犹,凭借神格一点点抹去他的煞气和记忆。
她道:“这一次,我送你轮回,你莫要再记得我,莫要再找我,从此忘却往昔,重新在世上走一遭。”
烈犹不甘地看着那渐渐堕落地底的魔兽兽魂,看着一个个复活的神兽,终于暴喝一声,企图挣脱神的压制。
“万年前我没做错,如今我也没做错!在你眼中唾手可得的地位和权力,而我却需要处心积虑才能得到!”他的魂魄几乎被抽离体外,“千轮,我从未想过,最后背叛我、欺骗我的那个人会是你。”
千轮勉强一笑,手上动作不停,“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与你走到这一步。”
舒棠茫然地抓着庐华的衣角,还在一遍遍地唤着师父。烈犹充满恨意地看了她一眼后,魂魄竟是主动离体,在千轮将注意力放在引渡魂魄上时,他剥离出一份意识钻入身体,将其全部力量与煞气爆破开来,血肉飞溅下,他体内的力量竟是扩散了小半个蛮荒,直奔向幸存的魔兽兽魂。
这股力量足以暂时控制魔兽兽魂,使他们向外界发起攻击,不仅会引起大乱,还会伤及来历练的人们。
千轮暗道不好,但她此时若再出手,怕是要放走了烈犹的魂魄,使其逃脱。而赤焰眼见那血肉迸溅开来,下意识地便去护住舒棠,替她挡了秽物,随后移开目光,不忍去看即将消失的千轮。
然而,就在那煞气扩散之时,一道人影从地底骤然冲出!
那人身披耀眼光芒,头饰黑金发簪,腰间佩环叮咚,竟是回归了神位的诅咒真神——芙舟。
她凌空而立,俯视四周,未寻到玉佩肉身后,随意挥手驱散了烈犹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