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沾满了血迹,原本秋水般的剑身亦已被血气侵染的黯然无光。她恶狠狠地瞪着萧元朗,嘴角不自知地噙着一丝阴狠的笑意,愈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追命罗刹一般。
萧元朗见她冲至跟前,不由得也慌了手脚,一边紧紧握着自己的腰剑,一边慌乱地连连后退,企图躲避在一众亲兵身后。
“萧元朗,今日我定要取尔首级,祭我儿郎!”,楚清溪阴森森的语声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将出来,却是志在必得的口气。
“保护元帅!”,周围的辽兵见主帅遇险,愈发是不要命的扑将上来。
“当我者,死——”,楚清溪厉声道。她势若疯虎,剑劈掌削,挡在她跟前企图保护萧元朗的辽兵辽将堪堪一个照面,就被她立毙当场,就连喊都来不及喊一声。
眼看着楚清溪的剑明晃晃直朝自己咽喉刺来,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周身都已然在其剑光笼罩之下,实在是避无可避,无处安身。
这一刻,萧元朗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暗道:“吾命休矣!”,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掠过很多的念头,有不甘,有悔恨,有遗憾,有恐惧:“想不到我萧元朗竟然命丧于此,什么高官厚禄,什么美酒娇娘,至此都与我无缘了。”
就在他引颈就戮之时,却不见楚清溪剑尖落下,惊疑之余不禁睁眼一看,却见一名身材高挑,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的年轻女子正举剑封住了楚清溪来势汹汹的剑势。而尤其让他惊讶的是,她们俨然是相互认识的。
“执扇!你发什么疯?”,楚清溪难以置信地看着挡在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大声斥道。
挡在萧元朗身前的女子正是昔日不告而别的执扇。如今她苍白着脸,一动不动挺剑挡在萧元朗身前,目光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之色。
身后的辽兵辽将见萧元朗为一身着中原服饰的女子所救,不禁皆大为讶异。然其见良机难得,故而纷纷群起攻之,以期能将楚清溪等三人一举擒获,防止其再对主帅造成威胁。
而就在此生死攸关之际,只听执扇大喝一声:“萧元朗,还不令人住手?你当真要让我亲手杀了你不成?”
萧元朗被她厉声一喝,当真是悚然而惊。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若不是从背影上看年岁着实不符,他当真要误以为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少女乃是昔日故人了。
想起那个故人,他的心中不由得陡然而起一阵愧意,更有甚者,当他看到这个少女微微颤抖的背影,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切之意顿时笼罩在了心头,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与自己颇有渊源,决不至于会当真害他性命。
故而萧元朗当即扬声叫道:“住手!后退三尺!”,众辽军将士明晃晃的刀枪原本几乎将楚清溪等三人包围,可如今军令如山,亦只好悻悻然后退至三尺开外 ,犹自虎视眈眈。
楚清溪、楚歌和楚铮难以置信地望着执扇,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难以名状。就连城墙之上的唐情和胡梦茵,亦早已惊的目瞪口呆,胡梦茵的笛声已停,吃吃道:“唐姑娘,那个当真是执扇姑娘么?”
唐情亦如坠梦中,半晌方哑着嗓子道:“是她,即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她长长地指甲情不自禁地抠进了掌心:“她怎么会帮着辽人对付楚姐姐她们?难道她中了邪不成?”
城外与之对峙的楚清溪等三人更是气的发昏,若不是执扇横插一脚,方才楚清溪的缠丝银剑早已切下了萧元朗的头颅,又何至于身陷这千军之中!
“执扇,你当真是猪油脂蒙了心?你要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念昔日情分!”,楚清溪冰寒地语声一字一句从牙缝里传来,她千算万算,却从未曾料到如今硬生生挡在她跟前的,竟会是情如姐妹的执扇!
执扇红着眼,咬着银牙挺剑挡在了萧元朗身前,颤声道:“楚姐姐,求你放过他。”。
此时,楚歌和楚铮守护在楚清溪身后,正与蠢蠢欲动的辽军兵将紧张的对峙。只听楚清溪怒极反笑:“如今我等三人身陷这辽军中,你反倒求我放过他?执扇姑娘是不是太客气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听在执扇耳中,却犹如利箭刺心一般。她死死地咬住了牙关,方不至于痛哭出声,颤声道:“他不敢。楚姐姐,他若是敢伤害你们,我第一个便取他性命。”
萧元朗在她身后,越看越是眼熟,刚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却又听楚清溪嘲讽的声音响起:“那我倒想问问,你执扇姑娘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执扇的脸色苍白的犹如死人,然而她知道此刻若是不解释清楚,她将再没有任何机会向众人解释:“楚姐姐,他——他是我的父亲!”。
此言一出,莫说是楚清溪等人,就连萧元朗亦不禁大吃了一惊。一时间,他似乎忘记了尚身处险境,猛然一步上前掰过执扇的肩头,难以置信地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面上:“明玉!你是我的明玉!”,看着似曾相识的面容,记忆的闸门猛然开启,禁不住让萧元朗微微踉跄了一步:“明玉……你娘呢?”
想起那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