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冷宫的某座偏殿里,为自己苍老的母亲梳妆。
铜镜中倒映着我们的面容,一个俊秀如初,一个行将就木。桃木梳从雪白的发间垂下,我侧坐在她身边,细心地为她盘着发辫,仿佛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温馨的母子。“母后,儿臣的龙袍好看么?”见她的目光始终呆滞地胶着在镜中的我身上,我便笑着举袖问道。
郑骊姬不说话,端着头饰匣子的一双老手抖了抖,颤巍巍地从里面取出一支金钗。
我也拿起一支镶满璀璨宝石的步摇,抬起手来轻巧地为她簪上,又配上其他繁丽的珠玉,很是满意地打量着镜中那装饰怪异的老妇。“母后,儿臣的皇长子就要出生了,待到足月便抱过来给阿嬷看,您一定喜欢得紧。”我在她耳边轻语,本以为这会换来她的些许动静,谁知她仍是呆滞地注视着镜中的我,没有焦点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湿润。
猛然间,我明白了她想要什么。
我打开梳妆盒,拿起一片腥红的胭脂叶送到嘴边,对着铜镜轻轻地抿了一口,让它在唇上晕开,变得红艳而诱人。郑骊姬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如女子般描妆的我,张开几乎已经没了牙齿的嘴唇嗫嚅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我毕竟是郑骊姬的亲子,与桃李年华的她极为相似;她看着镜中的我,只是在看昔日的自己,怀念她曾经有过的芳华。
放下画眉的黛笔时,几滴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颊上。
郑骊姬拿金钗刺穿了自己的头颅。
深宫里的最后一个旧人,就这么在我面前死去了。
“母后啊母后,您真是好狠的心。就算是死,也不让儿臣好过。”我抱着她倒下的身躯凄然地笑了笑,伏在她的肩头喃喃道,“要知道儿臣当皇帝的初衷,只是为了能够亲手杀掉你而已。”
许久,我撩起染血的龙袍,神色从容地离开了这个空旷又荒凉的冷宫。
原本属于郑骊姬的景阳宫,如今已经易主,成了疯子的玩乐之地。我踏在走了无数次的青石小道上,缓缓朝那个唯一能够给予我温暖的地方走去,想到那个即将成为皇后的人,嘴角便不自觉地漾起了笑意。
“小秋”
听到宛如百灵的熟悉声音时,我了然地张开双臂,迎了美丽的娇妻进怀。
我这些日子不在他身边,疯子的情绪似乎很是焦躁,时常将身边的太监宫女折腾得苦不堪言,只有在看到我时才会放过他们高兴地扑过来,使出浑身解数把我榨干。感到他因有孕而变得丰满的身躯在身上磨蹭,我示意身旁的宫女为我褪下衣袍,抱着他走到了温暖的床榻边。
疯子托着下巴看了我半晌,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小秋看起来好美。”
我摸摸脸上的妆容,轻笑了一声便起身将它们尽数洗去。回过头的时候,疯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双腿,光滑细腻的私处暴露在我眼前,玉茎在高耸的肚皮下缓缓抬头,褪去莹蓝的长袍朝我诱惑地眨了眨眼睛。我把他侧抱进怀里亲吻,从秀挺的鼻尖一直吻到白润的胸膛;或许是快要生产的缘故,他的身躯比以往更加敏感,艳红的乳头和乳晕始终如樱桃般鼓涨着,仿佛大力吸吮便会涌出甘甜的乳汁。
“小秋嗯要吸”见我在他的乳晕边百般挑逗,就是不碰那备受冷落的乳头,他难耐地挺起胸膛邀我采撷,眸里满是乞求的水色。我从善如流地含住一颗轻轻吸吮,他便软了身子瘫倒在我怀里,拉起我的手向他翘起的白臀摸去。
就当我开拓得当,插进柔嫩的甬道里律动起来时,疯子忽然低吟一声,柳眉细细地拧了起来。我感到有大股温热的液体从疯子体内溢了出来,浇灌在我的顶端,半晌又顺着我们贴合的缝隙缓缓向外流出;匆忙拔出来向下看去时,我看到了某种异样的秽物。
羊水?
“十四,快些去叫太医院的人来。”我站起身来平静地对梁上的黑影道,“十五,你出宫去找南亭老人。”
疯子这便是要生了。
他没有女子的产道,只能剖腹;而且剖腹得来的物事,也不一定是活物。
姐弟乱伦之子与亲叔父生下的婴孩,会是个什么模样?
御医们不准我留在疯子身边,帝王见血气亦不是什么好事,我只得苦笑着从气氛紧张的景阳宫中走出来,接过了一份票拟过的折子。跟随着燕姓影卫进到宫中的阁老向我行了一礼,神色复杂地立在端着热水穿梭的宫女之中,斟酌着对我道:
“皇上,内务府已备好纳采礼,册立之事择日便可举行,只是皇后无名,这颁诏”
我朝身后看了一眼,道:“凤止,平凤止。”
德高望重的阁老一愣,灰白的眉毛皱了皱,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祥。“就这么写。”我懒得再与他纠结此事,想了想又道,“还有,把景阳宫改名为凤止宫,另吩咐工部添两座偏殿。冷宫素来没什么人居住,便拆了建一个小园林吧。”
话音刚落,我忽然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声。
“皇、皇上,他、他”有年轻的御医跌跌撞撞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