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尽兴得有些过头,一些臣子们看着一旁添酒的美姬,忍不住狎浪起来。罗刹们本就是看重权贵,也是来者不拒。桌后的小手脚灵药看在眼里,殊照自然也是看得见的,却没有阻止,便令她警惕起来,若是他跟他们一个德行,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她就
“王上,”一个笑得满眼色气的大臣这时起身拱手道:“臣旁边这个小女娃说她跳舞跳得不错,不如让她在诸位面前来上一段?”
那婢女跃跃欲试的模样,忽然间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灵药一眼,朗声道:“我听闻王上身边那位妹妹舞也是极好的,不如我们二人合舞一曲罢?”
灵药眨眨眼,被拖下水了怎么办?
“即使如此,”妖王饶有兴致地看她:“你就不要忸怩,于诸位大臣面前好好献艺。”
“是。”灵药咬牙切齿地含笑应下。
要说她仙家的舞底蕴自然不是这些小妖小怪可以比的,只是她本职不是舞姬,也就在瑶池盛会上看过而已——但别人想要她出丑,她绝不会遂了那种人的愿。
二女纷纷飞至溪上,踏水而立,乐声起。
于天庭的庄严气象不同,这乐曲靡丽缠绵,灵药一瞬间慌了阵脚,余光瞥见妖王似笑非笑,便硬着头皮摆弄起了衣袖。
自荐献舞的罗刹毫无顾忌,有如银蛇狂舞,随着乐声扭动着腰肢,描摹着自己的曲线,边转圈边撩拨头发,时不时抛出几个媚眼。
灵药自问,豁不出去这种程度,便幻化出紫色水袖,高低婉转,用水袖的柔软迎合靡靡之音。
二人相比,一人原地自摸,虽诱人至极却着实有些低俗,另一人水袖将舞台填得极满,可惜周正太过。
罗刹见这场比试不分胜负,心生一计,施法将灵药脚下一击,她顿时气乱,落入水中,灵药心道不妙,也只能让自己出水时姿态好看些,却听见两岸低低的抽气声。
灵药计较着比舞,继续扬起水袖,却不知自己发尾微湿,衣物紧贴着身体,若隐若现,风光大好,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罗刹更是愤恨不已。
“咳,”妖王忽然出声,乐声和两人立刻停下,只听他道:“今日便到此罢,本王醉了,刚刚在旁服侍的,扶本王回宫。”
“是。”灵药应道,小步跑到他身边,身后传来击水声,那罗刹气恼地在河面上捶胸顿足。
夜路里,不知名的飞虫在响动,为这深宫更添一层隐秘,两个互相不甚了解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妖王说的“扶”绝非虚指,醉得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肩上,灵药只想路过哪个假山的时候,把他撂在地上自己跑了。
正准备下黑手之时,殊照带着些微酒气在她耳边说:“你可知道,本王本王准备怎么对付那些神仙?”耳朵痒痒的,像飞入了什么小虫。
灵药耳朵竖了起来,暂且搁置刚刚的念头,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应道:“王上深谋远虑,小的怎么会知道呢?”
“没想到来了这么狗腿的一个人。”殊照小声嘟囔一句。
“什么?”灵药下意识问道。
殊照自然不会回答她,继续装醉:“小妖怪别偷懒,快扶本王回宫。”
灵药不死心地追问道:“王上还没说准备怎么对付神仙们呢。”
殊照嘟嘟囔囔地说:“此处隔墙有耳,等到了寝宫本王就告诉你。”
灵药眼睛一眯,扭头瞟了他一眼,这人莫不是在装醉?只见此人,除了脸色微红,未有其他失仪之处,更像装醉了。
换了别人,现下早没命地跑了,灵药自视法术高强,认为她要想跑随时都可以,心道这妖王想装她便陪他演一场好了,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灵药尽心尽力地将他扛回寝宫,刚进门,妖王摇晃着指了偏殿,道:“本王要沐浴。”
灵药脸僵了僵,道:“奴婢才来王府,粗手粗脚的不好服侍王上沐浴,奴婢去找其他姐姐服侍王上。”
说着就要撒手,不料被装醉之人一把抓住,低低道:“你是想侍寝,还是想伺候沐浴呢?”
简单的选择,灵药立即答道:“沐浴。”却忘了她也可以什么都不选,直接撂摊子走人。
不长不短的走廊后,热气氤氲开来,是一间引了温泉水的小室。
仅立了一盏宫灯,一室暗橘色的微光。
妖王走到池边,张开双臂,灵药不解其意,直到他不耐烦道:“宽衣。”
“哦。”灵药突然想到,之前那些罗刹说的一夜七次,莫非是洗七次澡?哼,那本座今夜非给他搓掉一层皮不可。
走到他跟前,抬手解他的衣扣,扣子缝得极隐秘,灵药全都解开了,还是遗漏了几颗暗扣,虽说她可以理解历代君王都有仆从代劳此事,但作为一个念一道咒语便能脱去衣物的妖怪,他有什么必要这样为难别人吗?
灵药就不是一个迎难而上的人,试了一会儿立即放弃,垂下手后退一步道:“奴婢早就说了,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好王上。”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