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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与我之间的沟通空前的顺畅起来。
他问了我许多问题,我也诚实地回答了他,自然也包括了落下“性别腺体亢奋症”的原因。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透过信息素的波动,猜测他大约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凯列浦事件的那个乔伊·奥尔托夫,就是你?!听说你毕业那一年,曾有部队专门到波立蒙斯要人,可学校称这名学生由于重病退学了。”既然是因为生病退学,军部也没有继续追问。
“是的,奥尔托夫是我爸爸的姓。”
“哈罗德夫人并不是”
“我是父亲的私生子,爸爸身体很弱,在我4岁的时候去世了其实父亲可以把我丢到福利院一了百了,但他把我带回哈罗德家说实话,母亲对我也很不错所以我很感激他们。”
“哪怕他们用你来做这种交易?”
“都是嫁人生子,又有什么区别?”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少将便没有再问。
“说起来,少将您面临的障碍还是更小些,毕竟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您面前。”
“愿闻其详。”
“您这样和我耍幽默,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认为,结盟的诚意,就表现在毫不扭捏的表达。”
我只好正色道:“凯奇尔防线,少将,只要您能带领银星军团突破凯奇尔防线,扭转当前边境局势,挽回米切尔森的名望以您的才智,米切尔森,很快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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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池深湖,我的日子再次化归为平静。
少将回到府邸的次数依旧稀少,但每一次都会与我有所交流。也许出于防备心理,他给予我的信息似乎有所保留,但我看他信息素中得意洋洋的味道,便知他麾下的两个军研小队进展顺利。毕竟改装军备对于那些超级机械师而言不成难题,思维的解放和多元才是关键。
少将军务的繁忙正好可用于暂缓家族的威逼,同时也给予了我更多缓冲的空间。
我开始探索如何通过信息素线条来进行正常的生活——释放我自己的信息素,像一只蜘蛛一样靠信息素织成的网络前行。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医生已经宣布我的性腺器官濒临坏死,每每想集中精力释放信息素都刺痛不已。至于我一直强调的视线里出现的信息素,他们认为是源于性腺损坏和药物作用,我的脑神经、视神经受到了性别激素的压迫,所以性腺接收到的信息素以画面的形式出现在了视网膜上。
“夫人,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坏死的性腺留在体内只会增加癌变的风险,尽早切除才是最好的选择。”医生的信息素线条布满了棱角,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语气里略有几分讥讽,“你总不会认为,能看见信息素就是什么超能力吧?那不过是些偏激的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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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看着我转发给他的病历和医生诊断,迟疑了很久——现行法律下,没有监护人或者伴侣的同意,是不能自主摘除性腺和生殖腔的。因为任意性器官的缺失,都意味着体内信息素生成的锐减,不能再对进行完全标记,原本种下的标记也会开始逐渐消失。这显然不是帝国要求坚贞的道德环境所允许的。
“你确定吗,乔伊?”少将揉了揉太阳穴,“这么一来,你就把自己完全变为一招废棋了。”
“少将,您是有资本成为这局游戏最后赢家的人,所以您对怎么走下一步兴致勃勃,可我思考的,却是如何全身而退。”
“退?你已入局,又能退去哪里。”
“我想,对于一个给您提供了突破凯奇尔防线思路的,您是不吝于给予一点施舍的。毕竟我要的并不复杂,不是吗?”
书桌后,少将的信息素光芒柔和地流动着,慢慢流露出一分惺惺相惜:
“你如果是一个,哈罗德远非今日模样。”
我摆了摆手:“您过奖了,我不过是舍弃了我最不看重的东西,不是什么难以作出的抉择。”
少将最终在意见书上签下了“同意”。
“你的这场手术,最好等我出征凯奇尔防线后再进行,不然传到本家,恐生出其他麻烦,能够忍耐到那个时候吗?”
“当然,”我请少将将更新后的文件传回我的光脑,“不能远送,祝您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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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看帝国雄星电视台《军情直击》特别篇!我是外派记者蕾茜!看到我背后的建筑,大家一定非常熟悉吧!没错,我们现在正在帝都霍德尔德第三星际港外!根据军部通知,再过两个小时,帝国少将安东尼·米切尔森将军将抵达本港口,从前线赶回来参与军部举办的新闻发布会!”
“嘀!”电视光幕切换了一下。
“三个月前,安东尼少将在凯奇尔的攻防战中创造了奇迹般的胜利,成功撤离滞留在防线上的军官、士兵以及矿工等接近170万人!并且与后方的多伦尼亚星系驻军对联盟军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