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一般。——太宰治
春夏交替的时节,雨季,虽然天气不再阴冷,可是粘腻的让人难受,尤其暴雨倾盆的时候,闷热的汗液时不时的与雨水交合,贴在人身上,道不清的感觉。顾凡把车开到半山腰就被门禁拦下了,安保过来敲车窗门,顾凡摁下窗子做记录,雨水交杂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是那种粘腻缠裹着狂热躁动血液的感觉,黑色的大门徐徐打开,顾凡越来越接近那座仿似凶猛巨兽的府邸,这里,他不愿踏足,可他走投无路,也只有这里还有一线生机了。顾凡刚把车停稳,就有管家撑着伞来渡他,雨很大,他再次被淋湿,“少爷在三楼。”管家很痛快的告诉顾凡此行的目的地,顾凡一步一步的走过静谧的回廊,留下水的脚印,在暗橘色的灯光下,显得很突兀,第三个回廊的尽头,那间房里,是那个现在能主宰他命运的君主。
被雨水濡湿的一切在被死死注视的拘束感下都无数倍的被放大,顾凡不敢先开口,只能忍耐。
凌烨终于挪动了步子,拨开被子,从床头走过来,干爽的毛巾盖在了顾凡的身上,可只是凌烨的逼近,顾凡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凌烨莫名的哼笑了两下,顾凡紧张的抬头,看到凌烨冷冽的下巴,那里,仿佛没有温度。可是凌烨的指尖确灼热发烫,它从顾凡的耳侧,流连至精致的喉结,然后往下,一颗一颗,剥开顾凡衬衫的扣子,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褪下的时候有些艰难,顾凡害怕的很明显,被凌烨指尖划过的地方不受控的冒起鸡皮疙瘩,凌乱急促的呼吸,颤抖,“你怕什么?”凌烨把毛巾扯下,递到顾凡手里,“我只是”凌烨贴近他的耳朵,饶有意味的说,“怕你着凉了”
“到浴室冲个热水澡吧!”凌烨不容拒绝的叮嘱,然后又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般,重新躺回了床上。
顾凡背靠着浴室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没有办法,无论心里怎么自我暗示,身体已经记住了会下意识给出反应,可是硬着头皮也不能干等着了,顾甜还在医院,还等着这个人,出手相助,顾凡没时间拐弯抹角,他想快点告诉凌烨,此行答得目的,随意的冲洗了两下,就裹着浴袍出了门。
凌烨拍了拍床侧,示意他过去,顾凡没有扭捏,乖乖的窝进了他的怀里,“怎么这么听话”凌烨一翻身,摁住顾凡的手腕,把他压在床上,不知为何,嗓音有些低哑。这样的姿势,彻底唤醒了顾凡的记忆,他瞪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恐惧,尚有的一丝理智,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顾甜她唔——”他颤栗着急切想告诉凌烨,下一秒,就被堵上了嘴唇,凌烨啃吻的很认真,没有给顾凡一点喘息的机会,两个男人接吻,真的很恶心,可是顾凡却不敢反抗,唇瓣剥离开,凌烨直视着顾凡的眼睛承诺,“你乖乖的,我会安排人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一个发了疯似的占有,另一个崩溃着承受,然而,这一次,顾凡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结果自然如他所愿,顾甜在车祸后得到了最顶尖的治疗,浑身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管子,像一个脆弱的怪物被最细心的照料,心脏还在跳动,生命还在维续
这些,都归功于那个男人,关系变得有些复杂起来,顾甜这一场车祸让他和凌烨之间有了理不清的羁绊,确实,强硬的手段被控制远比这样轻松得多,顾凡心里永远记着凌烨在他绝境中伸出了手,这样被留下,顾凡就永远不能是先说再见的那一个,毕竟,这一份恩情太过沉重。
四月末,暴雨时节画上句点,顾甜的人生也迈向了最后一程。
周一,顾凡去了上班,凌烨独自驱车赶往墓园,阳光有点灿烂,凌烨把带来的那束雏菊放在了凉凉的墓碑前。
“你是他妹妹,本该,我也连带着一起对你好可也只有用这种方法,他才能心甘情愿的待在我身边报应你冲我来”凌烨转身,再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