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精致的窗棱倾洒进来,玉清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缓缓睁开。
初醒,他尚有些恍惚,只依稀记得那令他心神俱颤的快感,之后,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竟然在承欢时晕过去了,真是无用啊,难怪会被主人厌弃
正陷于自我厌恶之时,忽然听得一道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响起:“体力倒是不错,这么早就醒了。”
“主,主人?!”
玉清寻声看去,但见主人正倚在门边,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地弧度,挑眉看向他。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不是在那间破败脏乱的小木屋里,而是在主人寝殿隔间的床上。
主人,是对他之前的服侍还算满意,所以将他接回来了吗?
欣喜不过一瞬,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惶恐,欲翻身下床,奈何身子疲软酸痛,再加上他起身动作太猛,直接摔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这又在瞎折腾什么!”
妄玉根本没料到玉清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来不及接住玉清跌在地上的身子。
她快步上前,见他只是手脚有些许淤青,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后,心中又是郁闷又是无奈。
莫不是之前对他太过狠戾,导致他如今单是见到自己都这般害怕。
玉清听见主人似是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心中更加惴惴,连忙后退半步,俯身,以额触地,摆出请罪认罚的姿势:“奴欺瞒主人,以色惑主,怠慢主人,侍主不周,不敢求主人宽宥,但求主人狠狠责罚,还能容许奴在身侧侍奉,奴日后定不敢再犯。”
妄玉仰天。
这人还真是,就连请罪都是这样条理分明,而且还分前后顺序。
长吐出一口气,放软语气道:“好了,这责罚就算了。”
手一翻,将素白的法衣和玉冠递到玉清面前。
玉清抬起头,看见那套熟悉而又陌生的法衣,面色骤然惨白如雪。
“主人”
“你收拾收拾,即刻回仙界。”
听见主人的话,玉清心神俱震,强自稳住翻涌的情绪,颤声开口:“奴知道,奴做的不好,奴会努力学习服侍您的技巧,只要一个月,不,半个月,奴一定能服侍您满意的!”
妄玉颇为无语。
她什么时候说过他做的不好,要他去学了?
那种技巧,他要去哪学?!
难道要再去那种下作的地方学吗?!
而且现在这样都让她欲罢不能了,再去学那什么技巧,是想要榨干她吗?
妄玉黑着脸吼道:“学什么学!不准去!”
玉清被吼得身子一颤,眼中泛起了薄薄的水雾。
膝行上前,将脸贴在妄玉的靴面轻轻蹭着,抬起眼看着妄玉,浅褐色的眸子里布满了乞求的神色,声音带着隐隐的哽咽:“主人若是实在厌恶奴,可以将奴手脚筋挑断,用链子拴着关在牢里,您偶尔闲着无聊想要发泄了,便使用奴的身子,无论怎样都好求求您,别赶奴走,求求您”
妄玉听着玉清低入尘埃的话语,内心深处那柔软的角落隐隐地发疼,然而心疼的同时,心中还有些隐秘的兴奋。
“你,当真什么都愿意?”
玉清听见妄玉的话,近乎于急切地点头:“是,只要您留下奴,奴什么都愿意!”
妄玉垂眸看向玉清,眸底划过一道暗色,低喃:“既是你自己选的,那便不能怪我了。”
仙界。
看着那满脸喜气,身着一身华服,接受众仙贺礼的紫阳真君,火炎真君“啪”的一下将手中杯盏重重砸在桌上,杯中酒水四溅。
“当初玉清仙尊执掌仙界数百年,从未替自己办过一次寿宴,如今玉清仙尊人在魔界受苦,他可倒好,大张旗鼓地为自己办寿宴,这算是个什么呜呜!”
愤怒的话语被一个硕大的仙桃给堵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星弈真人拍了拍溅到身上的零星火点。
“哎呀呀,把你身上的火灭灭,都烧到老头子我这了。吃个仙桃消消火。”
“呸!”
火炎真君将塞到嘴里的仙桃吐了出来,恨恨道:“消个屁火!你个臭老头,要不是你硬拖着老子,老子才不来这什么劳什子寿宴!”
星弈真人紧张地朝紫阳真君那看着,见他没有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小声朝着火炎真君语重心长地道:“我说你人既然都来了,就少说几句。要是叫他听了去,挤兑你还是轻的,指不定得怎么对付你。”
“他敢!”火炎真君哼了一声,“之前老子是打不过他,可如今他失了右臂,真打起来,老子可不会输!”
“你还真是”
星弈真人还欲说什么,就听得外面仙仆一声高喊:“魔王到,玉清玉清仙尊到!”
众仙皆是面色一变,尤以紫阳真君为甚。
他原本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去,面色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