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结束后,细碎的人类们从城市各处,如流星坠落般沿着蛛网滑翔至河岸观景平台,聚集成黑而密的蚁团,站着、坐着、相牵、相拥,一个巨大扁平的椭圆状黑影,浸泡在霞红各彩的光束中,飘忽的灯笼燠热如荧惑,灼目叠沓的红光裂裂在人群中跃动,夜如赤昼,映出一地自封的洋洋喜气。
夏关两人来到之时,烟火表演还未开始。广场上人潮涌涌、摩肩接踵,两人挤到一个树影婆娑、相对角落的位置,在人山人海中安定下来。
团圆饭后两个小年轻暂别家人,跑来看烟火。下车时夏谨仪还拎上了厚实羊毛围巾、长到脚踝的毛呢大衣。此刻他正披上大衣,将雀跃地四处撒欢又不肯穿厚外套的关临纳入大衣里,减少两人受冻的风险系数。
关临被结实的双臂捆在夏谨仪身前,便折腾起那条长围巾。他先把围巾一端缠绕到自己脖子上,另一端开始在夏谨仪脖子上尝试各式各样的扎围巾方式。他心满意足地摸摸紧密相连的长围巾,啾了夏谨仪一口。
夏谨仪稳稳收下这一个啾,同时收紧手臂,两人交颈并头,暖意绒绒,在毛呢大衣的笼罩下仿佛拼凑成一尾游摆的鲸鱼,鼎沸人声仿佛被隔绝在外、碾压在下,硕大而孤独的鲸鱼,在堆集的蚂蚁团中摇头摆尾独立畅泳,如入无人之境。
“砰!”震耳欲聋的烟火表演霎然升空,人群发出阵阵哄闹喧哗,将两人间旖旎的气息拼图一震而碎,夏谨仪和关临被倏现的轰鸣炸得浑身一惊,不由得忍俊不禁、相视而笑。
两人抬头观望绽开的烟花,刚刚是一朵牡丹,姚黄魏紫栩栩如生,天空都红遍。
主要目的其实不是看烟花,而是看烟花下的人。关临想着,拧过头双手捧着夏谨仪的脸端详,笑嘻嘻大声道,“夏谨仪,你看起来也是红彤彤的!”这家伙比烟花还好看,他心中得意洋洋,接着便迎面而去,在璀璨烟火升腾怒放的映照下、爱人密不透风的拥抱中与他交换一串清浅甜蜜的贴吻。
夏谨仪这下擒住关临的下唇,便含在嘴中不放开了,先是或轻或重地吮吸柔软的唇瓣,接着纳入齿间轻拢慢捻,软舌上下拨弄。吻得关临情动不已,他双手摩挲着夏谨仪双颊,红舌不断叩击牙关,企图侵入对方口啄处攻城略地。
两人气息都急促起来,唇间冰凉的空气都被熨烫得炽烈。过热,腺上激素暴动,脖颈似乎一瞬间淌出了汗。
“啊~夏谨仪~”烟花如盛大的庇护伞,遮掩住关临喉间溢出的呻吟,别说旁的人,就连身前的夏谨仪都听不太清关临说了什么,需要侧耳付到关临嘴边,示意他再说一次。
关临心思一转,突然兴奋难耐,在大庭广众下放声浪叫操逼,还不怎么被别人看到听到!这么刺激的事,难能一遇,必须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