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妹妹’的概念,如今见到你,就从平面概念成了立体,夙愿梦圆,我家人回来了,这不是用钱可以割裂的事情。”
他的语气理智坦诚,可见是经过多次反复思考确定的观点,也是发自心里的话。
应鳞能听出他说的是实话。
不过,她无法给出任何同样感人的回应,便替他夹了只白灼虾。
她由衷为原身感到可惜,只是斯人已逝,早入轮回,无论有多少惋惜的事,都只能叹息了。
………
…
小女儿的事,没有小事,样样都是头等大事。
纪因山下手极快,第二天江市警方就组织了大规模的突击□□,白川堂一家老少都进去了,剩下的场子封的封罚的罚,整顿一番,可以预见近半年治安都会转好。而半年后,混乱的势力见风头过去,就会开始争取老大位置,成为下一个‘白川堂’。
只不过,下一个‘白川堂’,显然是不会再追杀和乔少有仇的女孩了。
与此同时,不等陈胜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使出来,原本生意不错的张家就遭到了连番经济打击,生意丢得莫名其妙,变成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就更别说和陈家联姻,救他们一手了。陈家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的同时背上大笔债务,陈胜瑜和家里闹翻后离家出走,陈胜瑾背上家中的债务,负重前行。
对这对天之骄子而言,来自生活的酷刑会慢慢将他们的尊严骄傲碾碎过去。
曾经享受过的富贵荣华,将成为最不可磨灭的枷锁,一场留恋和痛苦并全的大梦。
纪因山不可能全程盯着如何报复这群小孩子,他把话放下去,自然有人精心操办,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好去回复纪总。方甜穷得无从下手,英华以她成绩下降为由,断了奖学金,不久就窘迫退学,没有学校愿意收她。家中两老不知道从哪听到关于女儿的谣言,不再纵容着她在城里挥霍快活,以跟不上进度为由,勒令她回老家跟着干农活,与大城市的繁华彻底作别。
方甜,陈家兄妹和张勇四人,都阴差阳错地因为现实的各种原因而缺席了高考。
纪因山将手底下递上来的报告转交给女儿的同时,也劝诫了她:“以前他们对你做的事,咱不轻易原谅,挨个报复过去。以后再惦记着,就是惩罚自己了,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有什么事跟家里说,我不在的时候和你哥说……”
给父女俩泡茶的万素云吐槽:“还是别了,和你说还好,那孩子知道妹妹受欺负了,不得炸得跟个窜天猴似的。”
“放心吧,”
应鳞接过报告:“其实我已经把他们的长相都忘记了。”
“那这报告不看也罢。”纪因山扬眉。
“看别人倒霉特别下饭。”
“……”
一年过去,纪因山对闺女的恶劣性格,有了初步的认知。
应鳞随意翻了下报告,对他们的下场感到满意。
她没再去正规的念大学,倒是拿着纪家给她的特权经常去听大学城旁听,捡有兴趣的课程听着玩。偶尔旅游,跟现在的父母说一声就能走,十分潇洒,且旅费不愁。
纪因山问她:“这次你打算去玩多久?”
“可能要久一点,七天吧。”
饭后,应鳞接过万素云帮她收拾好的行李,踏上新一程。
去的,是纪氏的老家。
纪因山发家后,给祖宗迁了坟,不过他本来命就好,风水改善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携座骑飞到山顶之上,应鳞低头俯瞰风景。
“到坟上把我放下来。”
鱼尾一摆,稳稳落下。
洛北泽变回人形守在旁边,应鳞走至坟前,指尖冒出利爪。她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对准手臂划下长而深的一道血痕,血汨汨流出,滴落坟前的土地,融入泥土之中。她龙化已经很严重,虽然已经划得很深,伤口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为了让血保持流出,她不得不反复数次划破同样的伤口,没皱一下眉头。
第四次愈合,这次应鳞没再划开伤口了。
“把人血流干净了,”
她淡声道,虽然对话的另一方已入轮回,没有在天之灵可告慰,更像是对自己一种负责任:“你有很爱你的家人,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应鳞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定定神,席地而坐,招手让洛北泽过来,言简意赅:“保护我。”
洛北泽在她旁边坐下:“好。”
紧接着,她便放心地往后一仰,倒在他怀里。
理应是旖旎的动作,两人却坦荡之极,鼻端萦绕着浓烈的血气,他不问她要做什么,但心里很有数。应鳞主动说起:“我待会要睡着了,如果没有意外,我的肉体会变回龙蛋,这时的我没有母龙保护,非常很脆弱……眼下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拜托你,麻烦忍住啊。”
她端详他神色淡然的俊脸,品出一点愉悦来,她肯定地作判断:“你在偷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