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进了厕所,将手里的提包放在地上,开始脱衣服。
李依依不知道她在干嘛,更加好奇,不用多久,蒋宁将上衣尽数脱完。
蒋宁的上身裸露着,暴露着的后背上的皮肤是数不清的疤痕伤口。有些伤口甚至留着血,甚至腐烂,触目惊心。
李依依惊了,她吞了吞口水,开始流汗。
而正在此时,蒋宁却慢慢地转过了头,目光直径地与李依依对视,她的目光尖锐而凶狠。
李依依惊吓,闪躲开了蒋宁的目光,从厕所外逃走了,匆忙的收拾完书包就逃回了家。
李依依被吓着了,尽管回到了家,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遍一遍的思考,然后拿起水杯一杯杯的喝着水。
父母敲着她的门,她并不想应答,最后是父母撞开了她的房门,而她像一只受惊吓的兔子一般,拼命地想躲开她的父母。
直到一夜的询问,为了赶走父母,为了逃离他们的关心,李依依才不得已想把一个人拉进来,然后她睁大着双眼激动地,向着她的父母说:
“是蒋宁!是蒋宁!她欺负我。”
蒋宁走过学校走廊,老师在她的前方带着路。
“我第一次走进那间教室,看着他们的面孔,觉得很是虚伪。”
【是吗。】
蒋宁在自语自答,用自己话语的声音自语,用藏在心里的声音自答。
一直以来这便是她的世界里她很私人的自言自语。蒋宁认为这是她自己在心里幻想出了一个与自己对话的人。
前面的老师是刻意的和她保持了一个距离。
蒋宁看着前面的老师。
“那个女人,来到这里第二天,我就得罪了她。”
【然后是她带头孤立了你。】
“我没有认错。”
【很明显你的日子以后也并没有好过了。】
“但说实话也并不是她带的头,她只是很要面子罢了。哈哈。”
蒋宁笑了笑,“她那个年龄似乎都很要面子,这是正常呢,还是不正常?”
【是你的同学开始孤立你】
“我知道....”
“你知道的,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是真的。”
【梦是假的。】
“是真的,我相信是真的。”
蒋宁被领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坐着李依依和他的父母,蒋宁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一个衣着整洁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蒋宁并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
李依依发现蒋宁的目光又开始凶狠,她低着头一动不动,从那个男人进来的那一刻。
“你好,毕先生,请坐。”
老师笑得格外灿烂,远比见到李依依父母的时候要笑的灿烂。
这个男人是毕先生,毕先生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好男人,是蒋宁的舅舅。
是蒋宁的父亲将她送到毕先生身边抚养。一来已有五年的时间。
毕先生每个月都有蒋宁的父亲和母亲支付的一笔抚养费,两个人支付的抚养费加起来越来越少了,只有蒋宁知道,毕先生与她相处的的过程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在很多人眼里,毕先生是个很合适的监护人,有体面而稳定的工作,但是毕先生竟然会家暴,并且胁迫蒋宁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包裹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没有人会相信毕先生会那样做,他们相信毕先生,并互相抱团。这是蒋宁所看到的。
就算知道又如何,这里的很多人同意适量的家暴是监护人的权力,至于什么适量的标准是多少,各说各话,没有具体的标准,可以说是自由发挥。
以前她会思考为什么,但现在每到那个时候,蒋宁已经丝毫不在意了,她逐渐的认识到在每一场虚伪的过场戏中,不需要一个认真执着的角色,只需要一个服从听令的角色。
毕先生和老师进行了谈话,话题是关于蒋宁欺负李依依的事情,李依依的父母指着蒋宁的头骂,毕先生很是沉着。
李依依则在发抖,因为女儿的发抖,李依依的父母则更加相信蒋宁欺负李依依的行为,而愈发指责蒋宁,而蒋宁一言不发,只是一直在注视着李依依,寻找她的目光,而李依依不敢与她对视。
蒋宁仍然不肯道歉。
老师早已厌烦蒋宁,所以最后的处理是,毕先生将蒋宁带回家教育,而毕先生对此毫无意见。
直到蒋宁跟着毕先生走了之后。李依依才停止了发抖,老师安抚她:“不用害怕,蒋宁已经走了。”
可是,李依依却哭了,她对老师和她的父母说:“不,不是的,其实我害怕的是毕......毕先生。”
老师安抚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再说话。
蒋宁坐在学校的楼顶上,她并没有跟毕先生回家,从离开办公室的那时候,她只是停在原地,毕先生就自顾自的走了。
毕先生不会管她,而毕先生今天心情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