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几个。
他会为手下人考虑, 以稳固人心,他也会听取和接受手下人的建议,但他更习惯于发号施令, 和接受别人的奉承,所以刑文飞那直接怼过来的话,马上就引起了他的不适。
刑文飞看出他爸很不高兴了。
刑文飞也知道他爸不高兴的原因, 不只是因为自己没有顺着他的话讲, 还与老家的人事有关。
刑家是一个大家族,到如今已经有五世同堂, 和刑文飞同辈的堂兄弟姊妹这些族亲,不少结婚生子了, 因为不少人家绝不是生一个孩子,到如今, 刑家可说人口众多,而且,如果正好是女孩儿要是不嫁到其他人家而是招婿的话, 那两人依然可享受刑家族里的各种福利。
虽然家族里有很严格的家规来规范族人的行为,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在通过不正当手段来从家族基金里骗钱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要满足这么大一个家族,家族基金需要的钱每年都在增加,但绝大多数(90%)以上的人,都只从其中享受福利, 而不为家族付出,甚至,有些人更是专门打族人的主意,为满足私欲不择手段。
这些虽然让人心情不好,但刑文飞也知道,这世界本来就是有些人需要付出更多,另外一些人想付出,他们也没得付出,所以,和这些人计较没有意义。他家给家族基金里的金钱支持也的确占到了整个基金池的80%以上。
但这些人让人特别恼怒之处在于,他们不仅说得出既然刑钊英这一支是最有钱的一支,那本来就应该出更多钱给他们花,还有人打主意,想让刑钊英把部分产业化入族产之中。
这些人太过异想天开,刑钊英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只是,把人压制住了是一回事,心里完全不生气则是另一回事了。
刑钊英最痛恨的就是只想要好处、而又不愿意付出的这类人,而且这类人还想搞内斗,就更不能原谅。
刑文飞对他父亲很了解,知道怎么和他讲话,不会让他生气,甚至能够安抚好他的情绪,但刑文飞突然就不愿意让他心里好受,说:“爸,我和你的婚姻观完全不一样。我绝不可能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刑钊英心思敏锐,自然知道刑文飞可能受他妈的影响太过,居然是个十分专情的人,专情到让刑钊英觉得匪夷所思。
要说,比刑文飞小几岁的刑知谦,如今都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刑文飞居然还没有谈过任何一个让人知道的女友。
以至于刑钊英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毕竟他都二十七八岁了,又不是十七八岁。
刑钊英挑了一下眉,说:“哦。那你爱谁?大家都说你心思围绕着你妈转,你不觉得你这个年纪了,还把心思都放在你妈身上不对劲?你妈到底又对你讲了什么?”
刑文飞被他勾起了怒火,在很想直接和他开火的那瞬间,他收住了怒气,皱眉看着刑钊英,说:“难道你以前不爱奶奶?用你现在的一半资产去换奶奶多活三十年,你愿意换吗?”
刑钊英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自己,他深沉又锐利的目光盯着刑文飞,“你转移话题到这个上没有意义。我可以把一半资产拿去换你奶奶多活三十年,但不会因为她的话,不过别的生活。孝顺是孝顺,有自己的主见是另一回事。”
刑文飞说:“你的意思,我因为和妈的关系好,连自己的主见都没有了?你觉得什么是有主见?去谈女朋友?我不觉得妈对我的影响不好。至少,她让我知道,我是被人所爱着的。我也知道,人应该有专注的感情。难道妈以前那么爱你,你从没有动容过吗?”
刑钊英皱了眉,他发现自己在辩论上,完全不是刑文飞的对手了,因为刑文飞不去讨论他自己的问题,一个劲儿地戳自己的弱点。
刑钊英说:“我和你妈的事,是我和她的事,现在,我们在谈你的事。你别把话题转移走。”
刑文飞脸上显出了一丝伤心和沉痛,语气却一直很平和,“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的事,怎么不是我的事了?我是你们的儿子,基因是你们两人传给我的,性格是你们的基因和你们为我创造的环境赋予我的,现在你不让我谈你们俩的事,要谈我的事,那在剔除你俩对我的影响后,我还能有什么事?”
刑钊英一向是外在儒雅,内里强势,强势且强辩,但哪想到儿子更是把自己这个特点也继承去了。
刑钊英只得不和他扯这些了,说:“你就是要为你妈打抱不平对吧。”
刑文飞抿着唇很失望,摇了摇头,“爸,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要为妈打抱不平?我其实……我只是想要你俩都好好的。我为什么不能期望父母真心相爱互相扶持呢?别人家的父母就能这样,为什么我的父母就不是的。我绝不可能和我不爱的人结婚。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周旋。所以,我不会去相亲。”
刑钊英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把自己明里暗里指责了一番,就是想说不可能做任何利益联姻的事,也不会和自己以及他妈介绍的对象相亲。
而刑钊英,居然因他的话真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