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一派婆娑景象。
参天的神之树上,垂丝海棠正枝条繁盛,似有生命一般生长盘亘在一副修长的身躯附近。
树下,瘦削倨傲的红发男子端坐着,怀抱着竖琴轻轻拨弄,凛冽的琴声顺着修长的手指缭绕而上,却入不得被捆索在树上那人的耳中。
留博叉禁闭双目,任由身上的花狐貂作祟,直到那小兽不安嗣后,他才微微蹙眉。
睁眼便是那道伟岸俊立的身影,周遭金光灿灿。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
留博叉屈膝跪下,声音清冷唤着主人。
大鹏金翅雕缓步而来,脚踏莲花,俊美无俦的脸上似是带着不屑,却一颦一笑间尽染风情。他低头看着垂首恭敬的留博叉缓缓开口:“堂堂广目天王何故如此作践自己?”
留博叉只是淡淡开口:“缘来便是宿命,谈何作践,终是属下自己选的,甘之如饴。”
迦楼罗俊脸浮上邪魅,光裸的左脚踩上广目天的手背,咯吱咯吱作响,伏在留博叉肩头的花狐貂紫金见主人受折辱,双目血红,嘶嘶低吼,仿佛广目天一个会意便扑上去吞了那邪肆张狂的男子。
迦楼罗轻轻低笑,忽而张开遮天巨翼,腾空而上,飞至紫戒上方,轻抬他下巴,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那沉睡的脸,指下的皮肉仍是冰凉刺骨。
光裸的右腿缠上那神只般的身躯,低头默默凝视,半晌开口:“贪狼还是不肯醒来吗?”
垂首,温热覆上冰冷,深深吮吻,细碎的低语溢于唇间,似是诉说着最缠绵的情话:“莫要再念着孔雀了,他斗不过本座,你终是本座的,纵是千年、万年”
嘴角轻扬,迦楼罗金色翅膀羽毛根根立起,他悬在空中,忽而撩了长袍,露出坚挺孽根,握在手中,在留博叉滔天的怒火中蹭着紫戒面庞,动情套弄,口中呢喃:“贪狼贪狼嗯冤家”
粗长雄伟的阳物因蹭上紫戒细腻冰冷的皮肉而越发骇人,一时间神木之畔尽是惑人暧昧的低喘,灼热的雄精终是在迦楼罗低低的嘶吼中泄出,沾染了紫戒俊颜。
他抚着那脸,舔去污浊,美目流盼,仿佛天地间只有一个贪狼,千年、万年终是求不得。
迦楼罗呼啸而下,在留博叉面前收了羽翼,神情餍足、似笑而非。
留博叉终是装不下去,似是要咬断牙根:“你于他这般折辱,当真禽兽不如!”
迦楼罗放肆狂笑:“本座原本禽族,自是不如广目天王阁下当年恶事做尽方才洗心革面,竟是位列仙班了,怕不是你座下这食尽世人的畜生杀生比本座更甚!”他忽而满脸嘲讽:“是你们那佛祖生生地将本座认做舅父,如此不伦不类,道是谁有多稀罕。”
说罢金翼一扬,将广目天扇出甚远,周遭风声大起:“贪狼是本座的,你如此犯贱相守本座自是懒得拦着,若你还存着那不该有的心思,仔细本座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留博叉望向那一闪而没的金光,清俊的面庞浮出恨意,他抬头凝望神木之上的紫戒,一个发力将手中竖琴化作齑粉,吓煞了怀中紫金神兽。
他向着那高处低语,不知是说与紫戒还是自己:“贪狼星君你当真是招人恨的!恨得我想吞你入腹,我恨恨我竟为了你这等放浪阴险之人自甘堕落你何曾看过我一眼”
迦楼罗离了神之树,薄唇轻启,念念有词,一时间天空中红光满天,一道红影盈盈而至,绝美的少女收了红色翅膀,声音婉转动听:“王,孔雀王已盘亘多时,界口那边怕是要抵挡不住了。”
迦楼罗双目骤然血红,道了一声找死,腾空而去。
孔雀大明王早已杀红了眼,黑色的双翼沾上斑斑血迹,黑发凌乱,紫眸满是杀意,绝美的脸上亦是染了血,恍如地狱修罗,手中神戟魂灭所到之处血肉模糊。
迦楼罗踏着强风而至,信手拈出一只金翅鸟,奔着孔雀面门啄去。
孔雀冷笑,黑翼一震将金翅鸟掀飞,执戟疾驰而去。
迦楼罗腾空闪过,手中饕餮饮海琴弦如刀。
俩人天昏地暗地斗了许久,孔雀不敌,黑翼颤抖,羽毛纷纷飘落。
“呵呵若他知晓你私占西部洲,背叛天帝,怕是更不屑理你。”孔雀嘴角噙血,在这西牛贺洲大鹏的道场他自知并无胜算。
迦楼罗讽刺一笑:“总好过佛母在东胜神洲恣意妄为,天天与持国天做下苟且之事。何苦动辄来本座这西部洲故作痴情?!”
孔雀森然一笑:“迦楼罗,本座又岂不知你多少次窥视紫戒在本座胯下承欢你便是嫉妒得发狂也无济于事!”
“找死!”迦楼罗被揭了痛处,红色眸子杀气腾腾,琴弦化作利刃,冲自己胞兄而去。孔雀闭了眼,享受着扭曲的快意,等那万弦穿心。
万千弦刃于空中遇上另一股弦刃,挡住孔雀要害部位伤害,却也让他身上百孔千疮,血染战袍。
持国天王抱着琵琶匆匆接住孔雀王:“提多罗吒护法来迟。”
孔雀王艰难开口:“你....本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