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被关在皇宫的私牢中,
小皇帝也有学有样,
对外宣称摄政王得了急病,他忧心不已,将人接到宫中照料。
摄政王一系的官员都当起了鹌鹑不说话,
保皇党大功告成,欢欣鼓舞,一时满朝歌功颂德之声。
小皇帝自觉已经把摄政王拉下马,自然要在关键位置上换成自己的人。
摄政王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
他喜欢干吏,越能干的越喜欢,
小皇帝对着名单比比划划了三四天,
在“合适”二字上竟然找不到更好的人,
气呼呼地拎着溶了曼陀罗的酒去找摄政王的麻烦。
摄政王被关在水牢里,
水没过胸口,只有头露在水面上,
身上戴着铁镣,
有时候站不太稳还一头跌进水底,
小皇帝进来的时候他刚狼狈地从水里站起来,
皱着眉毛咳嗽。
摄政王发冠已经散了,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
神色也有点疲惫,
听到有人进来,筋疲力尽地抬头看了看,
眼神出人意料地平静。
小皇帝勃然大怒,让左右把摄政王提出来。
摄政王在水里泡久了浑身发沉,
出来走了两步没站住一屈膝跪下了,
也没人搀扶他,他试了试没站起来,
干脆给小皇帝一磕头,行了个大礼,
口称:“小陛下。”
小皇帝来见他时心情复杂,
现在只剩炸毛了,
炸毛的小皇帝让人把摄政王拖到刑房,,
再让左右都退下去,关好门,发生什么声音都当没听到,
小皇帝把人都撵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走到摄政王面前,
摄政王被悬空吊起,
垂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有点心不在焉地朝他笑了。]
小皇帝如今带在身边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侍从,
把摄政王拖过来的时候故意给他点苦头吃,
专挑坑洼不平的路走,
摄政王衣服上的绣文被磨碎了,
手肘上也一片擦痕,
因为被吊着,袖子落下来让小皇帝看了个清楚。
小皇帝喉头动了一下,回身去挑鞭子,
摄政王问他:“小陛下看见臣的香囊了么?”
至今还惦记着头发。
摄政王下狱后他的随身物品被搜捡得一干二净,都在小皇帝手中过了一遍:
佩刀是先皇赐的,
腰间的玉佩是小皇帝前年送的,
袖子里有一把碎银,
还有一块刻着“岑”字的铜符,大概是他的信物,
唯一来历不明的就是那个香囊。
绣工不值得一提,
里面却用丝带规规矩矩地绑了一束头发,
不知道是谁的。
小皇帝听他还惦念着香囊,
恨恨地给了他一鞭子,
鞭梢卷起摄政王衣襟,
把他抽了个袒胸露乳。
摄政王挑了一下眉,
小皇帝冷笑道:“朕可真没想到,岑卿还是个痴情种。”
摄政王一脸有口难言,于是挨了一顿鞭子。
小皇帝手劲还挺大,
摄政王一会儿愁眉苦脸,
一会儿呲牙咧嘴,
反正没什么形象,
小皇帝怒气冲冲道:“你不是能耐吗?嚎什么嚎?”
说着一鞭子抽在摄政王胸口上,不太巧,鞭梢从他左乳上擦了过去,
摄政王险些扯着嗓子嗷地一声,,
皱着脸忍住了。
小皇帝:“岑卿一边与人结发,一边与朕巫山云雨,很有意思?”
摄政王被审得哑口无言,问小皇帝:“陛下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小皇帝说:“闭嘴。”
他扔下鞭子抱着胳膊往椅子上一坐,]
在袖袋里摸了摸,掏出摄政王一系的官员名单。
摄政王低头看他。
他胸口一片青紫的鞭痕,重的地方已经渗出血丝,看着有点惨,
小皇帝和他对视了片刻,
心平气和地把名单摊在膝盖上。
摄政王叹了一口气,当先道:“吏部官员核查,工部水利修缮,户部土地兼并,刑部刑律勘定,兵部粮草遣派,陛下哪个都不敢动,是么?”
“至于京城之外,谁知道陛下名讳呢?”
小皇帝居然没生气,冷冷道:“以岑卿现在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
摄政王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自己胸口,
旋即混不在意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