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态度像是默认了,小皇帝马上就蹭蹭地涌出来一肚子气,
他把摄政王手里的信抽出来拍在桌上,顺手把摄政王往椅子里一推,
压着他肩头横眉冷竖道:“还知道心虚,不容易啊。”
摄政王没防备他,措手不及地一屁股跌进了椅子里,
险些捂着屁股叫唤了两声,硬生生被小皇帝抵在两腿间的膝盖吓了回去。
小皇帝曲起一条腿跪在椅子上,
正好顶在摄政王膝盖间,撑着身体俯身看他,
摄政王肩头有一层薄汗,摸着像他这个人似的滑不留手,
他被摸得发痒,忍不住对着他笑了起来,
边笑边道:“知道知道,宝贝儿快放手,不然办了你。”
小皇帝手掌底下盖了一层温热结实的皮肉,
他有一点心猿意马,还没来得及酝酿出下一波脾气,
摄政王揽着他的腰黏黏糊糊地要来亲他,
他嘴唇有点干,小皇帝一边舔他的唇瓣一边在心里想:这威胁听起来不错?
过了片刻,又气又心疼地想:他写字条的时候,抱的是什么心情?
摄政王一想小皇帝要和别人快活,就不由自主地委屈起来,
然而他替先皇挑起江山以来大局为重这四个字听多了,
也知道自己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毫无芥蒂做不到,不和他计较倒不难
然而小皇帝拿着字条来质问他时仍然窃喜,忍不住把他亲了又亲。
摄政王虽然自诩是个忠臣,
但早把礼义廉耻喂了狗,干得出白日宣淫这种事,
没亲上几口火气上涌,手就要往下摸,
小皇帝今天虽然不用上朝,可是政事还是要处理,没法陪他荒唐,
费了半天劲推开他,冲他发了通意有所指的小脾气,
抢走了摄政王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顺便把他的人也掳了回宫。
摄政王的朝服量体裁衣,全套穿下来是个紧身收腰的,
他背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不影响活动了,不过还是怕勒,
只穿了件同色的深衣跟着小皇帝探头探脑地溜回宫,
途中遇到了来点卯的宰执们,两个人做贼心虚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摄政王伸手一拉小皇帝衣袖,抓着他从一个隐蔽的角门跑了,
把三个抬着箱子的无辜侍卫留在身后被宰执们追问。
小皇帝虽然不如摄政王常年习武,但他毕竟年轻腿长,
到书房的时候也没气喘吁吁,只有额头出了一点汗,
摄政王早上还没吃饭,一进门就捧着肚子坐在地上喊饿,
正好赶上点完卯的两名执政请见,把自己那点英名败了个精光。
小皇帝无可奈何地叫人给他热锅包子,把人从书房撵出去吃,]
问宰执道:“两位联袂求见,所为何事?”
小皇帝现在有两件烦心事,一是催他处置摄政王,二是催他生儿子,
来的两位宰执一人说了一件,还说得理顺词畅,
他木着脸听完,客客气气地把人请了出去,用手按着额角犯愁,
愁了一会儿,想起门口还有一个啃着包子的罪魁祸首,
火急火燎地要把人叫进来出气,
宫人出去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回来禀告说:“摄政王不在院子里了。”
摄政王吃包子要蘸醋,被小皇帝嫌弃地赶了出去,
对着他书房门口的树发了一会儿呆,把包子往嘴里一塞,
两三口解决了,甩着袖子去找正相解惑。
参政台门口挂了个牌,上面写着衣冠不整者禁入,于是在门口被兵丁拦下了,
摄政王身上没带钱,说了两句好话没进去门,悻悻地一转身去翻墙,
他在正相办公的门口堵住了人,把小皇帝带过来的字条在他眼前一晃,
冷冷问道:“是你找人仿的吧?”
正相刚才在回廊里惊鸿一瞥就疑心是他,
见他拿字条来堵自己,处变不惊道:“是我。”
摄政王和他形同陌路之前书信往来颇为频繁,正相要仿他的字迹并不费力,
摄政王来问他前已经有所预料,听他承认也并不惊异,
如今怀疑得到确认,半句不想多说,收起字条转身便走,
在参政台门口又被兵丁拦住好一顿盘问,
正相才慢悠悠地走过来解围,问他道:“摄政王何不与老夫入内一叙?”
摄政王并不领情,他面色不虞地拨开了守门兵丁往自己肩上扣的手,
灵巧地侧身让过两个人,滑出了参政台大门,
在门外对他一抱拳:“孤与丞相早已分道扬镳,一叙就不必了,告辞。”
正相做过先皇的侍讲,摄政王少时和先皇一起读书,
没少被他拎着戒尺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