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人动作轻盈且熟练地跳下马,他看上去年过半百,两鬓的头发染上一片灰白,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很好,你还认得我。”马鞭毫不客气地顶住斯莫尔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的项圈呢,小猫咪?”
“我已经不再卖身,也不当小猫咪了。”那个男人的眼神令斯莫尔感到害怕,但他还是咬紧牙齿,鼓起勇气对上对方的双眼,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现在”他舌头打了个一个转,想起来伊库勒说过的一个词,“自食其力!”
仿佛听见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那名大人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自食其力?!”带着根本不掩饰的轻蔑,他用马鞭拍了拍斯莫尔涨得通红的小脸,“半虎人只适合做奴隶,不适合自食其力。而你是奴隶的孩子,只能是奴隶。”男人张开双臂环视一圈周围,“就靠在这个地方端茶送水?你不会擅长做这种事情的,相反的,做性奴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该死的擅长!为什么要抛弃自己擅长的特点,转而做不擅长的事情呢?你生来就应该——被男人骑在胯下!母猫。”
这名贵族模样的男子的羞辱,引起周围客人的不满。他们的茶点送慢了,而且欺负一名处于底层的半虎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客人开始大声呼喊餐厅老板老史蒂文,他们的茶水怎么还不来,很快引起了其他客人的起哄。
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老史蒂文从厨房取菜口探出来一张胖乎乎的红脸,拉下面孔刻板地教训:“该死的,我付过钱了!我雇你不是让你在这里偷懒的!斯莫尔,你这懒鬼,取菜口都快要放不下啦!还不快把这些都端过去!我没地方放姜糖饼干了!”
斯莫尔紧张地扯着围裙的下摆,应了声“马上来”慌慌张张地拿着托盘就想要离开。但很快,胳膊上传来的剧痛阻止了他。那位大人看来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满面的怒容根本掩盖不住。
“你就打算这样离开?”他扯了扯嘴角,促狭地笑容看的斯莫尔头皮发麻,“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见到我,竟然都忘记了应该做些什么。还有,应当对我使用什么样的称呼。”
“我”斯莫尔颤抖着身体,无助的反应同每一位饱受凌辱的半虎人一样。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甜美痛楚,让他想到了伊库勒,内心顿时充满了力量与勇气。“我已经不会再按照你为我安排的道路行走了,而且,你也不再是我的主人了爸爸”
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毫不迟疑地落在斯莫尔的小脸上,这一下丝毫没有留情,斯莫尔瘦小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砸翻摆在露天场里的桌子。客人们见惹不起暴怒喷火龙一般的其实,纷纷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原本热闹得老史蒂文下午茶餐厅顿时冷清下来。
滚烫的茶水弄湿了斯莫尔的头发,混着从嘴角溢出的血丝,更显得他十分的狼狈不堪。
“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母猫。”那位贵族大老爷恶狠狠地说,“而且你不是我儿子,你是奴隶的儿子,只有继续做我的奴隶,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尽管脸火辣辣的痛,耳朵也因为刚刚的撞击嗡嗡作响,斯莫尔还是倔强地站了起来,对着那位大人大喊,“我不!我已经不是奴隶了,我们超过三年没见面,你就失去了对我得监护权。你当初不是要抛弃我或者处理掉我吗?你不会再是我的主人,以后再也不会是!”
斯莫尔发自内心的呐喊惊得他的前主人愣了一下,恼羞成怒的贵族拔出腰间的长剑,气势汹汹地朝着斯莫尔走了过来:“母猫,我不介意再调教你一次!你会为你现在的话后悔的!到时候,你会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宽恕,就像你以前无数次所做过的那样。”
老史蒂文看着这里就快要打起来,连忙缩到柜台下面。可怜的小猫咪吓得蹬着地板连连后退,不用说以后,现在他就已经在开始为刚刚说出的那些话感到后悔。所以当翠绿的蔓藤把他包裹起来举到半空中时,斯莫尔的小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这样的情景,在他有限的想象中,并不会发生。
“放开他,你没看见他不愿意吗?”
听见熟悉的嗓音,让斯莫尔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他扭头一看,伊库勒脚踩木桶般粗大蔓藤,如同控制着一条硕大的碧绿蟒蛇,好似传说中的天神一般降临在他身边。
“伊库勒!”缠住斯莫尔的蔓藤一松开,他立即投入了那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眼泪鼻涕不管不顾地往对方身上蹭,“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伊库勒!”
这动作未免太过于亲昵,让那位领主大人的脸都皱了起来。“看来你找到新主人了,”他满脸不屑地说道,“真可惜”
“我不是他主人。”伊库勒冷冷地回答,抱住斯莫尔轻轻爱抚对方柔软的头发,“小不点是我的恋人,以后还会成为我的伴侣。”
斯莫尔猛地抬起头,瞪着一双猫眼充满惊喜地望向伊库勒。剧烈抖动的双手引得他的肩膀都在颤抖,欢喜跳跃的心脏似乎都要从胸腔当中崩出来,虽说他在大口吸气,可依然觉得呼吸困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