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一贯给人以粗矿霸道印象的樊夜昂做事会如此周密。
剪切、配音、后期直到最后送至审核影片才为大家所知晓——而那时,已经什么都晚了。
竟惊惧的看了半部片子,实在没有忍住,偷偷的从负责审核的同事身边溜了出去,给齐洲打了个电话。
“什么?真的是他做的?”起初,连齐洲也是不相信的,连连发问,倒像是竟存心陷害樊夜昂一般,然而听到最后,齐洲默默无语,半天,才恨恨的哼了句,“真是有出息了!”
顿了顿,齐洲又嘱咐竟不要去管樊夜昂的事,赶紧去医院探探周亦乔,却被竟告知,周亦乔早在一周前便已和关先生从医院处搬出,似是已经回到家中。
“他当时表情怪怪的,我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他那位亲戚又给他气受了,便没怎么问。”竟不知道关先生与周亦乔之间的缘故,只当他们之间是相互依赖的亲属关系,此时正悔恨的直跺脚,连连骂着自己,“现在好了,连找都找不到他了!唉该如何是好”
齐洲自知周亦乔是不会抛下这一切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忙劝慰了竟几句,嘱咐他回想一下最近周亦乔和他说过的话,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挂了电话,齐洲又匆匆的找到负责人,言明出了些事情,需要尽早回去,幸而一系列的宣传活动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时间都是宣传团队在这座城市的游玩时间,就算缺少了齐洲这个主角也没有什么问题,因此负责人连问都没问,直接放行,齐洲得以当日买了机票就往回赶。
待回来时,夜幕已经降临,竟还是未曾打探出周亦乔的住址,齐洲只得憋了一肚子火,大步流星的奔回家对樊夜昂兴师问罪。
打开房门,齐洲这才冷笑一声,整个屋内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往日里樊夜昂外出玩的整夜不归,齐洲也并未在意,此时这般场景,恰巧验证了齐洲对于樊夜昂没心没肺的猜疑,齐洲顿时觉得喉咙里像是窝了口血,吐又吐不出,直闷的恶心。
他随手将行李扔到了角落,拖着身子连走几步,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面。
从下午得知这一讯息,到急三火四的奔回本市,齐洲的弦一直是绷得紧紧的,而现在,这根弦终于被崩断了,齐洲只觉得失落与困惑一阵阵袭来,在这深沉的夜里,他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烟,却又马上想到自己自从落户诱色禁室便戒了烟,只得狠狠锤了通沙发,仰倚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
借着黑暗,他放任自己沉入当年的往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熟悉的的场景一幕幕的从眼前划过,心中却是不断地问着: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无法找到答案。脑中浮现出的猜想被他一一否定,齐洲惊觉自己竟从不认识这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年轻人,早在多年前,他所熟知的樊夜昂便开始渐渐的残缺起来,直到今日,他所熟悉的那个人,也只是他一方面的表象罢了。
“唉”齐洲长长的叹了口气,茫然无措,一切的一切,都只有等到见过樊夜昂才能真正的得到答案。
当年,我是不是不应该随着小昂一起进来
他又沉入了另一种思索中。
“喀拉”
钥匙只是拧动了一圈,门锁便被打开,樊夜昂警觉了一下,很快又被随后的猜测所冲淡。
是大哥回来了!他兴冲冲的拉开大门。入眼是一片黑暗,可是樊夜昂知道,室内是真真正正存在着人的,大哥——齐洲的体位淡淡的漂浮在空气中,这种特殊、除了他无人能有的气息围绕着他身边,让樊夜昂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大哥!你回来了!”樊夜昂几下甩脱了鞋子,将身上的外套随手一丢,兴冲冲的大步走过玄关,笑着打开了灯。
“呃”樊夜昂突然怔住,出乎了他的意料,齐洲竟是坐在沙发的中央,看到他进来,也没有往日那般亲切的招呼,只是面无表情、带着些许疲惫的看着他。
樊夜昂心里突然一咯噔,寒气从脚下飞速的向上蹿去——他知道了!
下一秒,那种无人可挡的霸道气息便被收敛起来,樊夜昂对着齐洲露齿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小步慢慢挪到齐洲跟前:“大哥怎么不在那里多玩几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试探。
齐洲淡淡一笑:“我不早回来,放任你一个人乱闯祸吗?”他的神色很正常,连这句话都是经常被他放在嘴边说的,可是樊夜昂就是觉得不放心,齐洲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樊夜昂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赶忙屏住一口气,拿了杯子,为齐洲倒了一杯水,端到面前:“大哥你喝水,长途跋涉,你一定累了,赶紧去睡吧!”
齐洲接过杯子,像是真渴了,仰头把整杯水喝的一干二净,他把杯子放在前方的小几上,对着樊夜昂淡淡的笑,似是毫无嫌隙的样子:“小昂,你长进了。”樊夜昂见状,放了半边的心,咧嘴嘿嘿笑了两声,刚想对齐洲撒个娇,便听齐洲淡淡道,“跪下。”
樊夜昂脸一僵,心头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