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呵呵笑了,陈爸却一脸不开心,板着脸对着陈淮叶,“你个小白眼儿狼,哪有说自己老爸老的!我明明”
叶迟打断他,“你是一枝花。”
“哼!”
陈淮叶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有些恍惚,记忆里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原来只是因为他没有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叶迟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小男孩。
突然,叶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其实一直想跟你多待会儿,他这个人吧,死要面子又不肯说,小叶子,马上就过年了,你到时候来我们这里来过年吧,一家人聚一聚,吃顿饭,你爸也挺想你的。”
“等到时候过年再说吧,我可能得加班,照顾病人。排班表出来如果我休假,我一定来,行吗?”
“行,到时候给你留个大鸡腿。”
“对了,小叶子,我跟你说个事。”陈爸突然又一脸严肃,掏出一沓硬沓沓的钞票,上面都是富兰克林的人头,“昨晚上我狮子大开口,问那光头佬要了五千美元的手术费,后来因为那鬼佬,我加到八千,不过后来我想,既然你喜欢那鬼佬,而且那鬼佬受伤又是我给他取的子弹,也算是有缘。我这个人吧虽然爱钱,不过我也是有原则的,这是那八千美元,你给我还给那个光头佬,算是我给那鬼佬的见面礼。”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一把把钞票塞到陈淮叶手里,陈爸凶巴巴地赶人,“还不快走!你可快去照顾那鬼佬吧,切!”
知道爸爸现在口是心非,陈淮叶忍住没笑,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这倒霉孩子。”
陈爸大手一挥,他忙不迭地出了卧室,留老爹和叶迟两个人呆在那里,一拐出门往里一瞟就看见叶迟抱着自家老爸啃嘴巴,陈淮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埃尔罗斯那边赶。
布莱德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陈淮叶有点气,之前还答应得好好地帮忙照顾,这会儿就睡着了,没好气地朝人踹了一脚,随后往药水瓶里一看,药水快没了该换了。
布莱德被踹了一脚之后才醒过来,看见陈淮叶立即站了起来,“你坐这儿。”
“困的话,到隔壁去睡吧。”麻利地取下药瓶换上另一瓶,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沓钞票塞给布莱德,“我来照顾他。还有,这是八千美元,我爸不要,还给你了。”
布莱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爸爸不要?”
“嗯,还不快拿着。”
拿到这一沓钱,布莱德立即掏出自己的钱包,原本瘪瘪的钱夹又胀鼓鼓的了,他一把钱收进钱夹就跑出房间,生怕陈淮叶他不认账了。
现在终于只剩下他和埃尔罗斯两个人。
埃尔罗斯还在发高烧,嘴唇干涩,他喂他喝水却喂不下去,只好换成小口小口地哺喂。老婆脱得全身精光光,他仔细地查看着枪伤,确认好后轻轻地吻了吻埃尔罗斯。
“小叶”
原本一直用英语叫妈妈的埃尔罗斯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瞪大了眼睛,“老婆?你是在叫我吗?”
“小叶不要走”
说的是中文,声音很轻很轻,紧闭着双眼,眼角居然有泪落下。
“别哭别哭,我在这里呢。老婆别怕。”他赶紧抓住男人的手,擦掉对方脸上的眼泪,“你赶快好起来,知道吗?”
男人死死地攥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松开,陈淮叶安抚着他,一直不断地亲吻他的嘴唇。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埃尔罗斯原本焦躁的情绪渐渐地缓和下来,只是依旧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埃尔罗斯烧得很厉害,他的心也陷入了无尽的担忧之中。
伤口该换药了。
掀开包扎的绷带,伤口触目惊心,虽然见惯了人体和伤口,受伤的却是他最喜欢的人,伤口已经发红了,他用棉球去给伤口消毒,用的是自己最轻的力气,可是当药物接触到已经有点发炎症状的伤口时,埃尔罗斯还是大声地痛呼着,他的心也差点要碎了。
换药的过程中充斥着埃尔罗斯的嚎叫,陈淮叶心揪得厉害,手也开始颤抖,好不容易换完了药,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还坚持着用体温计去给男人量体温,埃尔罗斯已经烧到了40度,陈淮叶立即跑出房间去找他爸,去配降体温的药水,再这样烧下去非常危险!
不知道埃尔罗斯到底能不能用青霉素,为了保险只能换用其他消炎药物。从消炎药到降温药打了好几大瓶,因为埃尔罗斯不能进食,还得给他打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折腾了一个白天,等到夜晚的时候才输完液,埃尔罗斯的体温比之前低了点,虽然还是在发烧,却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高烧得到控制,只是埃尔罗斯依旧在昏睡,喂水只能以嘴对嘴的方式哺喂。照顾病人一天的陈淮叶困到不行,本想坐着休息一下,结果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占据的地方还不小,从床上翻身而起,埃尔罗斯正静静地躺在他身边,他用手掌去探对方的额头,发现烧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