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江太太,您上楼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啊。”
江景白笑着同他点头道别,把重量往南钺身上坠了坠。
南钺被他拽着胳膊,立即绷不住了,逗他:“走不动路了?”
“哪有。”江景白踏上楼梯也没把手撤开。
南钺和他步速一致:“要午睡吗?”
江景白摇头:“不睡了,不卸妆很不舒服。”
他皮肤白,粉底液涂得轻薄,不过眼妆下了工夫,为了改变眼型,他还贴了两道眼皮贴,肯定没有裸眼自在。
南钺低头看向他。
早上来时,江景白特意往包里塞了U型颈枕,他还以为是为午休准备的。
“你替我睡。”江景白抬眼看着他笑。
睡觉也是能替的吗?
南钺明白过来,那个软绵绵的小枕头是给自己准备的。
“你昨晚没睡好,中午歇一会儿,下午才不会难熬。”江景白其实更想他先回酒店,躺到床上正儿八经地补觉,但想也知道南钺不会同意。
进了房间,江景白便不由分说地把南钺按上椅子,将颈枕围在南钺颈后。
南钺心里熨帖,到底没忍心拒绝。
倚上椅背前,他伸手去够桌上的包袋。
“睡不着也没关系,闭目养神也是好的。”江景白以为他不想睡,软声劝道。
南钺侧头看他一眼,取出几板胶囊:“你还没吃药。”
感冒药饭后半小时吃了正好,江景白去摄影棚前故意没吃。
到楼下转了半圈,江景白还真忘了。
他咽下没劝完的话,去饮水机给自己接了小杯热水,很懂事地把白白绿绿几种药吃了下去。
同间休息室的男coser刚被自家太后娘娘嫌弃没情调,此时听到那边两人的轻声对话,再看助理趴在桌上睡得香甜,顿觉悲从心来。
南钺按照江景白说的,靠着颈枕闭上眼睛。
江景白坐在他旁边,脚跟踏着椅子的踩杠,肘尖抵膝,托腮看对方小憩的样子。
南钺鼻梁高挺,都说山根高起来,人会显得比较凶,南钺的确是严冷厉傲的长相,尤其眼睛,异常坚锐深邃。
现在眼睛闭起,气质里的锋芒收合内敛,表面上的安静平歇让人更能不分心地好好端详他。
江景白对着眉下两道睫毛研究了好一会儿,越瞧越感觉南钺的睫毛好长。
林佳佳常说他自己是睫毛精,可南钺的睫毛长度好像比他逊色有限。
江景白听南钺呼吸缓稳,悄咪咪探出食指,近距离地贴向睫毛前端,隔着空气比对了一番。
江景白还没比出个所以然,被他当假人娃娃对待的男人突然笑起来。
很轻的一声,是从鼻腔里喷吐出来的短促气声。
江景白尴尬收手:“……我以为你睡着了。”
也是怪了,他做贼一样,分明没搞出什么动静,南钺就算没睡着也不该察觉才对。
不该察觉的南钺没睁眼,摸过江景白刚刚捣乱的左手,扣握在两只手掌中间笼住:“你手上太香。”
香?
江景白闻了闻没被捉去的右手。
哪里香?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说起来,南钺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江景白被他握着左手,问道:“哪有什么香味,你哄我的吧。”
南钺没答,拇指拱进江景白手心,摸了摸指节下的小块软肉。
江景白被他捏得痒痒,正想把手抽回来,南钺又执起他的手,递到鼻尖慢慢深嗅了一下。
微弱的气流刮擦过皮肤,激得毛孔收缩战栗。
江景白形容不出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感觉,非要硬着头皮说的话,就跟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被男人吸舔了一遍一样。
……有种微妙的色情。
江景白压在踩杠上的脚跟一时有点打摆子,他胳膊软,腿也软,感觉糟透了。
南钺神情端得认真,语调也正经得一丝不苟:“没骗你。”
这么短的时间里,江景白脸上红透透,下巴尖随时都能掉下血滴子。
他把手往回缩。
南钺攥紧了不放。
江景白用力挣。
南钺气定神闲,不让他挣开。
江景白憋不住了,低声道:“你松手。”
南钺闭着眼,故作不知:“好端端的,怎么了?”
语气还是一本正经。
江景白都要怀疑是他自己在跟南钺无理取闹了。
他嘴唇嗫嚅了下,指根被男人握得发热,吞吐着说不出话。
江景白深吸一口气,刚要认栽,眼睛一上瞄,好巧不巧地看见南钺嘴角稍纵即逝的笑。
瞧瞧这人,全是逗他玩儿呢!
江景白险些被这口气噎死。
他扬起右手,不轻不重地对着南钺手背拍了过去。
轻飘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