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睦月从睡梦中醒来,还愣愣地思索自己身在何处。
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
那是在王冰鉴为了他入魔,被俗世中修真者追杀,两人相依相偎逃到天涯海角时发生的事。
为了方便隐藏,两个人分开行动,定好在北斜山山脚后方见面。
说来可笑他二人一个将军之子,一个剑俢大能,居然狼狈成这样,活像什么流匪逃冦似的。
却没想到从小不精六艺的江睦月一路跑跑藏藏,慌不择路竟然在北斜山上迷路了。
也是天公不凑巧,没过半晌,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连带着噼里啪啦的闪电。
雨越下越大,很快他一身衣服被打湿,混合着泥水湿漉漉的裹在了身上。
不能使用灵力否则会被发现,只好先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再做打算。
山路湿滑,江睦月竟被那老树根一绊连滚带爬滚下了山。
不知过了几许,勉强站起来已是相当狼狈。
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眺望着远处,居然有一个山洞,过去一看洞口并没有枯枝残叶遮挡,便知这里必定是有野兽出没的。
江睦月扶着一个捡来的树枝走了进去,里面视线十分昏暗,狭窄异常,也不干净,仔细嗅嗅仿佛有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为了活着这些便着实算不得什么,他也不甚介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开始脱外衣——湿漉漉的实在难受。
刚动手就听见一声轻笑声。
江睦月又惊又疑地回头,视线内还是漆黑的。
问:“是谁?谁在那?“
并没有回答
江睦月喃喃道”难道是鬼了?”
那个声音便又笑了。
这次听得清楚了一些,是个嗓音温润的青年男子。
不知做什么装神弄鬼的吓他,江睦月壮着胆子朝那片黑暗走过去,心说要给他个教训瞧瞧。
“谁家的黄口小儿?怎的鬼鬼祟祟在这里吓”
话还未说完他就绊在了一个软乎乎的身体上,眼看就要摔倒,电光火石间那个人迅速拉住他的衣袖,顺势扑在了他怀里。
那人又笑出来,江睦月挣扎着在他怀里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这位兄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拥在一起取个暖吧。”
这人说话的声音流水淙淙如同玉石一般,十分耐听。
江睦月便没好气,问他
“你搂着一个浑身湿的人怎么取暖?”
他道
“只是衣服湿,人不还是暖的吗?”
说着竟然要来脱他的衣服,江睦月忙伸手抵抗,一片混乱中才突然发现,这人的衣服居然是干的。
“你这姿势可真像个小娘子,莫不是小女儿假扮的吧”
那人这样调笑。
江睦月心中却紧张万分,万一那人是用了灵力将衣物烘干,那岂不是间接暴露了他的位置?
那人好似知晓他心中所想,一道火光在他眼前乍地爆发,暖黄的火光下露出男人长长的眉毛和宽厚温润的嘴唇。
那个名字梗在江睦月喉咙里。
打这起他便清楚的知道是个梦了,不然他那已经入了魔的师父怎会变成从前模样?
既然是个梦嘛,那便做不得真。
江睦月头脑一热,也不知抱着何种心思,像个凶猛的藏獒,火光都不顾,猛地向前扑进男人怀里,叼着那宽厚的嘴唇来回舔吻。
男人表情怔愣,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半晌,方才气喘吁吁地把他放开。
江睦月满面红晕,看着男人依旧淡定的表情不甚满意,“师父“
男人“哦?”一声,“叫我做什么?”
江睦月靠坐在他怀里,手指触摸到男人滚烫的胸膛,刚想说点什么。
洞外一声极其沙哑的呼喊,像是砂石打磨过的嗓子,“月儿?在里面吗?”
江睦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往洞口看一眼,狐疑地瞟过面前的男人,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师父?
眼前黑发黑眸的王冰鉴趁着他分神的瞬间,两只手探进他湿漉漉的衣摆,凑在他耳边,“怎么?刚才不是还要脱衣服吗?不如由为师代劳”
江睦月瞥见他漆黑眼眸中的笑意,满心以为他是在作弄自己,却又对这性情温和又喜好逗弄他的师父极为怀念,靠在他胸膛里不做声。
谁知男人的手却愈来愈往下,直接抓住了他胯下的那二两软肉,他二人逃亡许多时日,条件困难哪还有心思碰荤腥?被男人带着老茧的大手一摸就把持不住地翘起来,顶撞在两人拥的极近的腰腹间。
江睦月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也不觉得把师父当做自己的意淫对象有何不对。
正在情色的氛围正浓时,另一道火光爆开,鼻尖俱是浓烈的血腥气,江睦月吓了一跳,躲进王冰鉴怀里才敢回头看,那火光乖巧地凝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