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涟漪点点,鸟语花香,熟悉的一切,一如往昔,当真是半分未变。
谭鲁推开了木制的大门,朝韩非微微一拱手,“公子,请吧,娘娘在里面等你。”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韩非自嘲般一笑,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韩非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前厅,刚刚走进,他就看见了一个很久未见的人——韩沁。
“你来了?”韩沁放下茶盏,朝来人微微一笑。
“娘娘好算计,韩非就算不想来也得来了。”韩非坦然看着她,一双桃花眼无悲无喜。
“你是在责怪我?还是在恨我?”韩沁语气淡淡,似是有些失望。
韩非听后,笑得轻蔑,“你竟然以为我不恨你?”
“你马上就不会恨我了。”韩沁脸上笑意未减半分,眼波流转,看向韩非的目光多了一丝暧昧,“就这么喜欢嬴政吗?抛弃所有也要跟他在一起?”
韩非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对她言语中的试探充耳不闻,反而略带讽刺地看着她,清润的声音不似往日般温柔,“到底是谁抛弃谁?明明三番两次抛弃我的人一直就是你!”
韩沁看着他隐隐已经有发怒的迹象了,也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呵,到底是你身不由己还是你贪恋权势?”韩非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袖,微微有些颤抖,眼底结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当年的情形很复杂,你不懂。”韩沁盯着茶盏中的茶梗,稍稍有些出神。
“一件事,当自己找不到借口的时候,总会归结于别人的‘不懂’。”韩非不假思索地回应她,言辞愈发犀利,悄悄打量着韩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够了!陈年旧事,多说无益。”韩沁重重的搁下茶盏,平复了下心情,“还是关心现在比较好。”
“谭鲁跟你说的话,难道就不考虑一下?”
韩非似是嘲弄般地凝视着韩沁,口吻却是毋庸置疑的,“你和嬴悦都没这个本事!”
“我们没本事,嬴政就做得到?”韩沁皱起眉头,脸色愈发冷意迫人。
“他自然做得到。”韩非十分肯定的回答她。
见韩非笃定的样子,韩沁心里觉得真有些讽刺,为何韩非聪明一世却独独看不透一个“情”字?深深吸了口气,一股倦意从心底涌起,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本来是如天籁般悦耳的声音,可听在韩非耳里却是说不出的恶意,“嬴政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冰冷的声线又幽幽爬进了韩非的耳朵,“情爱之事,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美是美,但是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轻轻一碰,也就碎了。”
韩非垂下眼睫,心里有些发寒,自从那日谭鲁、齐良将自己掳走,韩沁想做什么,自己也隐隐猜到了。韩非心里清楚地知道,嬴政心里有自己,但是爱意和信任却是两码事。那晚在留月楼,嬴政第一次向他吐露心中的真实想法,两人自那时起,才方可算是第一次信任对方。而如今,却被韩沁趁虚而入。嬴政还会不会信他,韩非心里确实没多大把握。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这一丝希望没有熄灭,那便还有机会。
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韩沁不由得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站起身,缓缓走至韩非身旁。“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与你再续母子情分。”慢慢伸出了纤长的手指,似乎是想去触摸韩非的脸颊。
韩非微微侧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简直可笑之极!”,这种话由现在的他听来简直就是不屑一顾。
看着韩非满是不屑的模样,韩沁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又缓缓放下,韩非毫不妥协的模样,让她心里又升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意,威胁道:“我今儿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必须服从我!否则那个叫允仪的小臭虫,我会彻底让他消失!”
又是威胁?韩非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怒意滔天,“我最恨被别人威胁!”
韩沁轻轻笑了笑,“反正你都如此恨我了,我也不介意你再多恨我一些!”看到韩非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韩沁毫不在意,反而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俯下身,在他耳畔轻声说道:“说不定,我还会做更多让你无法接受的事。”
一股难以言明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冉冉升起,韩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口吻,字字坚决,“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与其“屈心抑志”,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走。
韩非眼底的坚决宛若一把烈火,生生刺痛了韩沁,用力捏住了韩非的下巴,韩非挣扎着起身,一把推开了她。
韩沁见状,眼底怒火烧得更甚,立即出手点住了韩非的穴道,又把他重重的推回了木椅中,咬了咬牙,怒吼道:“你竟敢拿命来威胁我吗?你的生命是我给的!我没叫你去死,你也敢去死?”
韩非低低笑了两声,轻缓的语气,一如往常一般优雅,说出的话却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