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上百倍的也多的是,但是从来没有哪一项任务这更……为什么会对韩兰另眼相待还与她有了一个孩儿呢?连什么时候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都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不管是多坚硬的心,也是需要温情作陪的吧……
嬴政坐在桌案后,注视着展开的密函,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玩味,缓缓说道:“韩汶死了?”
孟祺站在一旁,微微低下头,“听说是突发高热而亡。”
“哼,突发?”嬴政一声冷哼,幽深如寒潭的瞳孔无悲无喜,“恐怕是早有预谋吧。”
孟祺沉思了片刻,问道:“难道是韩家内斗?”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默认了孟祺的看法。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垂下浓密的眼睫,道:“他们从未同心过,又何谈内斗。”
孟祺忍不住摇摇头,嗤笑道:“没想到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韩汶,居然死在了自家人手里,这可真是报应。”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王爷,既然韩汶已死,可要把高贺调回来?”
听到这话,嬴政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密函,微垂的凤眼,叫人看不清情绪,“不急,高贺要是走了,就保不住韩家兄妹了。”
“王爷想保他们?”
嬴政摇摇头,哂笑道:“这两个烂橘子放在哪儿都是废物,只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现在还有价值。”
“不过,现在朝中倒是有不少官员被弹劾。”孟祺觉得比起韩家的动静,这件事似乎更值得关注。“我们的人来报说,这件事几乎是毫无征兆的,真是君心难测啊,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哪儿得罪陛下了。”
“这并不奇怪,一朝天子一朝臣,” 从椅中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的一片绯色,突然挑起了嘴角,“嬴昊掌控不了的力量,没必要留下。”
“看来等下一个就是本王了。”
孟祺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担忧了,若只是臣子间的争斗,那还好说,如果是皇帝亲自动手,铁了心的要除去一个人,那么……
看穿了孟祺的心思,嬴政看向他,似是谆谆教导一般,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还没开始你就怕了?”
孟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属下不怕,只是深感前路坎坷难行,不知能胜否。”孟祺心中确实很担心嬴政,要是只有一个嬴昊也就罢了,现在韩非倒戈,才是最大隐患。
嬴政闻言冷笑一声,“赢不了也得赢!不登上悬崖,怎么领略绝顶的风光呢?”眼波一转,凤眼中燃起点点战意,“况且,现在占有主动权的,是我!”
孟祺顿时心中斗志昂扬,谋划了这么久,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呢,敬佩的看向嬴政,“王爷说得对!”有什么可担忧的?左右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横刀立马,纵横江山,看谁先倒下!
“你先退下。”嬴政忽然开口道。
“等一等。”孟祺刚要转身,就被嬴政叫住了,“写信告诉他,本王需要一个回去的理由。”
孟祺有些不解,问道:“敢问王爷,是何种理由?”
嬴政微微一挑眉,道:“安寿宫的那位不就很合适。”
孟祺听到命令后,便告退了,轻轻推开门,厚重的房门发出的摩擦声,仿佛是一个垂垂老者最后的残喘,退出书房前,抬头望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嬴政,身姿挺拔,烛火映衬出他的背影,宛如月夜下的寒潭,完美的与永夜暗色融为一体,冷峻高贵,只想让人臣服,顶礼膜拜。
孟祺低低轻叹一声,王爷,好像有什么变了……
过去是虚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利益永恒!
嬴政抬眸望着朦胧的月色,清冷的目光藏不住眼底最真实的侵略性。我的好先生啊,是谁准你离开嬴政的?既然你不爱嬴政,那么这些账,我们该来好好算一算!
作者有话要说: 写阴谋写得太久,都快忘了原来政非的糖是什么样的了。。。
☆、第四十九章
韩沁素手执棋,一双美目不断流连于黑白纵横的棋盘上,轻蹙黛眉,斟酌再三,终是将手中棋子扔回了棋盒中,轻轻叹笑道:“姑姑认输了。”
与韩沁相对而坐的韩非忽然大笑,黑白分明的眼眸,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道:“姑姑终于肯认输了,真是让我好等!”
韩沁闻言,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好啊!赢了还委屈上了!”
韩非摸了摸被戳红的额角,笑道:“哪有啊。”
“还敢说没有?我这宫中,谁敢像你这般?”韩沁也被他气乐了。
一盘终了,韩非适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清茶,氤氲的热气,清茶的淡香冉冉升起,韩沁突然开口道:“看来真的如你所料。”
韩非淡淡一笑,“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那我们下一步棋该怎么走?”韩沁眼底染上了几分无力,沉吟道:“陛下的心意断不会更改。”韩沁身处宫中多年,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