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口,还没等下马车,从车窗缝隙处,远远便看见了韩非坐上了嬴昊的马车,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家先生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嬴政狠狠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手紧紧握住了天问剑柄。
冷静!一定要冷静!
小不忍则乱大谋!
帐可以慢慢算!
先生现在失了记忆,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感觉自己平复了,长腿一伸便下了马车,将佩剑交给了宫门守卫保管。嬴政藏在袖袍下的手依旧死死紧握着。真是,怒从心中来啊!
嬴政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又开始自我催眠:忍!一定要忍!那么多佛经不是白抄的!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不就是上了同一辆马车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想着想着,好像心情真的平复下来了。
嬴政长腿一迈,还没走几步呢,思绪竟不自觉地飘回了刚才他们相顾大笑的那一幕。那笑容,过于明丽!简直,太刺眼了!
算了!忍不了了!
嬴政果断转身,阔步朝宫门外走去,脸色冰冷似铁。
为他保管天问的宫侍见了,狐疑地看着他,恭敬地问道:“王爷可还有什么事?”
岂料嬴政根本没打算理他,直接朝外面走去了。嬴政走到马车旁,唤了一声,“孟祺!”
“王爷?”孟祺疑惑地看着他,这脸色,哪个倒霉催的惹到了他了?
嬴政压低了声音,道:“马上去找到嬴昊!”
“啊?”孟祺张大了嘴,一脸疑惑样,“为,为什么?”
嬴政冷冽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直直向他射来,惊得孟祺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咽了口唾沫,“属,属下,这就去……”
夜幕悄悄落下,皇城华灯处处,嬴政刚一出宫,便看见了孟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他。
嬴政一走近他便问道:“找到人了?”
孟祺低声回禀道:“瑾王和韩非一直在杯莫停喝酒,”悄悄瞄了一眼嬴政越来越冷的脸色,又小声说道:“直到,直到掌灯时分他们才离去。”
“那韩非人呢?”
“他好像被家仆接往梓山方向了。”
嬴政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仿佛是被人放了把火,说好了以后只有我陪你饮酒的!嬴昊这死混蛋!看来杯莫停的酒还真是醉人!一双狭长的凤眼却愈发冷厉,对孟祺沉声吩咐道:“你先回府吧!” 说罢,嬴政提上天问,转身便离去了。
“啊?”丢下孟祺一个人呆滞地看着嬴政一身白衣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政哥找老婆去咯……
☆、第五十四章
月色缭乱,夜风习习,偶尔撩起湖心小筑内的青纱帐,清甜的轻烟从精致铜炉中冉冉升起。
屋内唯有点点昏黄的烛光,谭鲁站在床边,无可奈何地看着已经睡着的韩非,居然又跑去跟嬴昊喝酒了!
自从知道酒对蜉蝣之蛊的影响后,自己是每天战战兢兢地看着韩非,生怕哪天蜉蝣之蛊出了什么问题,坏了娘娘的大事。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不留神,韩非又跑去喝酒了!还喝成了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还好他已经及时通知炎郁了,有他在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娘娘知道了,他谭鲁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打残了吧,谭鲁不禁这样想道。
正当他思绪游离之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谭鲁立马打开了门,炎郁还在平复呼吸,连忙道:“炎兄可算是到了!快看看公子吧。”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不安。
炎郁点点头,连忙三指搭上了他的脉搏,又细细查探一番,笑道:“放心吧,蛊虫没事。”
“那就好。”谭鲁失力一般倚在门栏上,抹了抹头上的汗,自己这身老骨头,可算是保住了。
炎郁却蹙起眉头,道:“不过看公子这副模样,我还是给他做碗醒酒汤去吧。”
谭鲁微微拱手,道:“劳烦炎兄了。”
炎郁去厨房后,谭鲁走到床边,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着韩非的脸色,脸颊还是醉酒后的潮红,又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安心了。
突然,树林间突然传来了一阵鸟儿振翅飞走的声音。谭鲁立刻警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喋血的杀意,有人在接近!
提上剑,走出了韩非的房门,警惕地望着传出声响的地方。来者一身白衣,精致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似是踏月而来一般,手持长剑,敌意不言而喻。
谭鲁隔着长桥看着他,注意到他已是长剑出鞘,看来是来者不善!既是如此,也不需多言了!谭鲁拔出长剑,朝白衣人飞身刺去。
白衣人见状,长剑横档在身前,化解了谭鲁刺来的所有力量。又抬腿往谭鲁胸口重重一踢,谭鲁躲闪不及,还是被他踢到了。谭鲁连忙后退了一大步,拉远了白衣人和自己的距离。
刚才短兵交接,谭鲁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