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只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才好!
“他简直……臭流氓!”谭鲁终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上点点红痕,宛如雪地红梅一般。
跟嬴政一起消失了好几个时辰,这些红痕为何人所留,简直昭然若揭。
炎郁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些痕迹,腿都吓软了,差点儿瘫坐在地上,他医术高明,见多识广,自然也知道这些是什么。
这七王爷,胆子也太大了吧,怎么敢把堂堂司寇给……
呆滞的目光飘到了谭鲁身上,喃喃问道:“老谭啊,我们俩怕是性命不保了,还是先写封遗书吧。”
谭鲁闭上双眼,重重一叹,他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嬴政给他整这出!
他简直!太不要脸了!
死无赖!臭流氓!
先不说淑妃了,等韩非醒后,自然也会发现自己的不寻常,到时候顺藤摸瓜,再往下一查……后果不堪设想!
谭鲁顿时觉得自己我命休矣!淑妃铁定扒了他的皮!
炎郁眼珠一转,轻声道:“老谭啊,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谭鲁听后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问道:“炎兄请快快道明!”
“我这里有一种药,服用后通体畅快,任何不适都会消失,公子服下后,就不会感觉有异样了。”
“可是怎么跟韩非公子解释啊?”
炎郁“哎呀”一声,指了指还在梦乡的韩非,解释道:“公子昨夜都醉成那样了,还解释什么啊?大概他自己都觉得只是做了一个特别的梦吧。”
谭鲁点点头,这倒不失为是个好办法,不过,又问道:“可是那些红痕怎么办?”
“不碍事,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最多半个时辰就消下去了。”炎郁狡黠一笑,又低声商量道:“所以这件事,我们俩必须保密,千万别让娘娘知道了。”
谭鲁连连点头,事到如今,想要保命,也只好如此了。原以为跟着韩非是什么好差事,既不用理会宫廷中的繁文缛节,也不必在人前奴颜婢膝。现在看来,简直大错特错!自从跟着韩非以来,自己这颗心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吓停了!
嬴政将韩非送回湖心小筑后,便回了王府。到府邸时,天边才刚刚亮起一丝微光。快步往书房走去,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孟祺正背倚着木门打瞌睡。
嬴政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琢磨的笑,坏心眼地猛然把木门朝里一推——
孟祺失去倚靠,整个人重重朝房内摔去,顿时摔得四脚朝天。“哎哟!”孟祺痛呼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天降之祸”立即让他醒了神。
“谁干的?”孟祺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视线却依旧迷蒙。
“本王干的!”嬴政十分直截了当地回答他了。
听到一直挂念的熟悉声音,孟祺猛然回过神来,刚想破口大骂却瞬间哑火了,目光十分幽怨,最后憋了句,“王爷您跑哪儿去了?”
嬴政神色十分自然,“看月亮去了。”
骗鬼呢!看月亮看了一晚上吗?孟祺暗自想道。
“还有几个时辰大军就要出发了。”嬴政也不跟他闹了,正色道:“本王出征期间,父皇下令让扶苏进宫居住。”
“啊?”孟祺一脸懵样,让小世子进宫?又担忧地皱起了眉头,“陛下此举……是胁迫?”
嬴政目光暗沉了几分,对孟祺吩咐道:“所以你也要跟着扶苏进宫,务必保护好他。”
孟祺闻言,眉头紧锁,道:“可是属下进宫去了,王爷不就是一个人了吗?”又道:“这委实太危险了!还是让属下陪您一起吧。”
嬴政摇摇头,“扶苏更需要你的看护。”目光灼灼地盯着孟祺,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不管本王归来与否,都按原定计划进行!”
孟祺被他这一句话惊得心脏猛地一抽,这怎么感觉是在交代……
“可是——”孟祺刚想说什么,嬴政却打断了他。
嬴政笑了笑,“本王可没在交代后事。”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飞扬,这样的神采不禁让人心安。
孟祺见他已下定决心,也不再多言,该交代的也都交代清楚了。尽人事,听天命。不过他相信,天命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王爷。”高贺突然出现在庭院中,朝嬴政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垂下了头,轻声道:“属下,幸不辱命。”
嬴政回头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道:“起来吧,你的任务结束了,回卫江城吧。”
“诺。”高贺颔首应道,便站起身,走出了庭院。
孟祺看见高贺走远了,才小声对嬴政说道:“王爷,属下已派人查明,韩家兄妹确实已经死了。”目光突然染上了几分同情,又接着说,“而且,那韩兰已怀有子嗣了。”
嬴政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远方掠过的一只雄鹰,淡淡道:“高贺启程之后,派人秘密做掉他吧。”
什么?孟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