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云崖子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虚伪!太虚伪了!他敢发誓,嬴政那混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嬴政来到湢间,见浴桶内早已备好了热水,心中不禁涌起了几分暖意,一边脱掉身上的湿衣,露出了掩在衣物下英伟精壮的身躯,一边说道:“我该夸先生体贴备至,还是神机妙算呢?”水温正好,显然是因为对于自己到来的时机算得分毫不差。
“随你怎么夸。”虽然嬴政毫不避讳,但韩非还是微微背过了身,思绪不知怎的飘到了被嬴政带走的那一夜,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一夜的“放肆”,耳根悄悄泛起了一抹薄红,“我先出去了。”
嬴政一把抓住了韩非的手腕,凤眼里闪过一丝的狡黠的光,“浴桶那么大,干脆先生陪我一起吧。”
“不……不用了……”
“难道先生害羞了?”
“我没有!你胡说!”
“那先生为什么要躲?又不是没看过!”
韩非闻言,双颊顿时爬上了两抹绯红,无奈之下翻了一个白眼,努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奈何力气不敌他,低声道:“……不是啊。只是……我们这样很奇怪,而且我爹在外面。”
“确实奇怪!我都脱完了,你还穿那么多。”嬴政狡黠一笑,又道:“正好我们可以节约时间,好好谈谈正事。”
“……”
折腾了片刻,韩非还是甚为无语的靠在浴桶里,看着周遭缭绕的雾气。嗯……最后不知怎的还是跟他一起进来了。在湢室这种地方谈正事,真是……亏他想的出来!
“想不到这才是真相。”嬴政现在已经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自己确实怎么都没想到韩沁居然是韩非的亲娘,怪不得以前调查韩府隐秘总是一无所获,搞了半天这才是答案。而且这亲娘手段竟如此阴毒!令他以为此乃皇帝算计。不过……
“怪我吗?”嬴政突然问道。
韩非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轻浅一笑,道:“我怎会怪你呢?”于公于私,嬴政的做法都没有错。
嬴政却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当日他们在侍卫尸体上动手脚,令我怀疑是允仪下的手,进而对先生起疑,这才错过了救你的时机。”如果当日他没有被这些障眼法蒙蔽双眼,而是选择相信韩非,动用所有密卫全力搜寻韩非的下落,或许,是来得及救他的,也不会让他平白受这些苦了。
韩非凝视着他愈发紧缩的眉心,心头一软,他知晓,此刻他必定是心中有愧的,轻声劝道:“你又没有做错。”抬手抚上了他的眉心,“别老是皱着眉头啊。”
艳丽的桃花眼在氤氲的水雾中更是潋滟万分,笑道:“况且,经此一事,也不是毫无收获啊。”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知晓天问和逆鳞的秘密,前尘往事,亦是珍贵万分。
嬴政闻言,眉心竟真的缓缓舒展开来,将他湿热柔软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凛然道:“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韩非含笑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抬眸看向嬴政,问道:“对了,你为什么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金蝉脱壳,又是暗度陈仓。”
他现在算是全明白嬴政的计划了,利用太后之死,迫使嬴昊只身回京,只要他离开了辖地,远离了他的军队,便如一头困兽,不足为惧,以致将其一网打尽,将主动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这计谋好是好,不过岭南叛乱倒是稍显突兀,在这计划中又算是哪一出?
嬴政眸中不禁暗沉了几分,答道:“只有亲眼看到我的尸体,扶苏才有机会走。”挑起一缕韩非湿润的长发,眼底隐隐闪动着几分杀意,又道:“他自作聪明,想以此为要挟,而我,正好一石二鸟!”
韩非双眼微瞪,轻声一叹,他倒是真没想到皇帝的手竟秘密伸到了扶苏身上,扶苏一事连自己都瞒得死死的,原来嬴政是为了扶苏才如此作为。皇帝心中除了心爱的长子,还有谁是不能牺牲的呢,一个父亲竟偏心至此!
“不过,扶苏一事虽说打乱了你原来的谋划,但是也给了你意外之喜啊。”韩非心中了然,清亮的双眸灵动万分,又接着说道:“如此一来,你便不必偷偷摸摸从楚澜江出兵了,而是走一条,无皇令不得通行的康庄大道,事半功倍啊。”
嬴政挑眉看着自己怀里的人,他并未告诉他楚澜江一事,所以倒是颇为惊喜,“先生与我,果然心有灵犀。”
“想我劳心劳力才贿赂了当地官吏和督造,让他们自毁堤坝,又以修葺之名为我屯兵,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屯兵这个必要了。”
韩非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趴在他的胸膛上,道:“不是还有另一个用处吗?你应该早已派遣一路人马先过去了吧。”
嬴政将他拥得更紧,低低笑了几声,“先生知我,早在回京奔丧之前,那五千人就已安排妥当了,他们可抵得过百万雄师啊。”将五指插入了韩非湿漉漉的长发中,问道:“不知先生以前作为嬴悦背后之人,是如何谋划的?”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韩非现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