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不成?”他叼着一根草芥,瞥着我道。
我只愣了一会儿,便了然地上前,将怀里熟睡的白修静放在车里的小榻上,跳下来对他道:“那你呢?”
他回头遥望一眼帝陵,眼底的眷恋渐渐消散,抱起肩道:“闲来无事,便随你去看看。”
“也好。”我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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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也好?”他挑起眉,冷笑一声道,“原来蓝老爷不欢迎我,那便算了。”
说罢扬起一鞭打在马臀上,便驾着马车朝山下呼啸着驰去。
“哎哎哎!不是也好,是很好,很好啊苗公公!您等等我呀”
坐在马车上向江州驰去的时候,眼下的京城依然如同我少时记忆的那般,既繁华,又荒凉。
双目一闭,繁华尽灭,余下的便只是荒凉了。
想想我在这里度过的三十余载,以忠臣之名,行庸臣之实,仗着神奇的命格招惹桃花无数,旧人去了新人来,要么是俗事几场,要么是一梦黄粱,走在前面的人令我铭肌镂骨,留在后面的人使我扼腕惆叹,而等待着伴我一生的人,正在不远的前方。
如今我在心中慨然告别,不能忘怀的,无法释怀的,都随着马蹄声的远去,在尘土中销声匿迹。
而日后我褪去官服,在田园中耕种,以如此平淡的日子了却一生时,也能在暮年含笑着道一句:
吾之此生,有喜有伤,有风流,有倜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