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门后没换鞋子,在玄关大叫老岳、老岳。门是提早开了的,被虚掩住,进门后只看得到书房有灯,果然老岳从里面走出来,鼻梁上架着眼镜,我把玄关的灯拍开,在暖洋洋的橙黄色壁灯里转圈圈,我说老岳,你看你给我买的这身衣服,是不是不错?
岳嵩文斜靠在柜子上,点点头,是笑了的,他说:嗯。
我朝他扑过去,老岳手摊开来接我,正接着我的腰,我是要抱他的,结果让他挡在一个距离外,他说:先洗手,我去把菜热一热。
我说:也没多久吧,不用热了。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八点快九点,我故作惊讶,装不知道已经这么晚,岳嵩文放开我,去厨房把菜放进微波炉,我洗完手看到他在黑黑的厨房,只有微波炉里的暖红色光亮,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线衣,胸前被照热一块红光。我问老岳:怎么不开灯?老岳说:忘了。
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眼镜片上也有我小小一个影子,镜片后他的瞳仁里也有小小一片篝火似的光和小小一只我的黑影,岳嵩文身上的线衣被肩胛骨撑起来,我忍不住摸了摸,老岳他低下头来,拿手指关节碰了碰我的脸颊,他好像在着重地看我的眼睛,这时候菜叮好了,岳嵩文戴上隔热手套把盘子端出来,我打开餐厅的灯,屋里顿时亮堂堂,一点儿暧昧的气氛也没了。
粥又煮过一次,泛了白色泡沫,米粒蔫蔫地躺着,岳嵩文煮进去很多粗粮,配菜健康极了。我从筷子头看过去对面,老岳像往常一样坐着,只有我每次都用新的眼光凝视他,他可能看我早没有稀罕了。
岳嵩文见我举筷子不殷勤,他问:不合口?他用了一些比较合当下时令的新菜,以前没做过以为我吃不惯。我说:我不太饿,在路上吃了点别的。老岳没回什么,但我知道他更不高兴了,我在外面吃了东西,他在这饿着肚子等我。嘿,瞧我这话说得太艺术了,我再接再厉装作一点也吃不下的样子,等把他气死我就高兴了。
岳嵩文吃好就放了筷子,菜果然剩了一堆,我的粥碗也留了一个厚底,但岳嵩文没表现出一点儿不满意,他端着这些去厨房,剩菜剩饭噼里啪啦掉进厨余回收的桶里,我自己听得挺惊心动魄,他还背对着我。
我摸到他身后,有点怯地讲:对不起啊,我不该来这么晚。岳嵩文把清了内容物的碗碟放到一边,上面腻着一层油,他在手龙头底下洗手,我环上他的腰,从他线衫底下探进去手,岳嵩文这时道:对面能看见。的确在厨房能看到对面一些窗子是亮着灯,不过人家都拉着帘子呢。老岳明显冷冷淡淡不陪我闹,我放开他去关掉厨房的灯,老岳正在擦水池,突然眼前一黑,这时我再回去把他抱住,这下没人看了。
没想到老岳也早把我瞄住,我光把手伸过去,身子还没贴到他,他眼疾手快的就把我的脖子捏住,他手指头湿漉漉又冰凉,一只捏着我脖子,一只抓着我胳膊,把我拽过去压到流理台上,他是用了力的,我的脖子贴瓷面很紧,过一会他又加力道,脖子要被他掐断,不是断气那种,只是很沉重很痛苦。我难受地往旁边别了别脸,岳嵩文才松开我的脖子,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依旧把我摁着。我腾出空,扭着腰往上蹭了蹭,上半身才在流理台上安稳了,不半吊不掉着了,翘起来腿勾他的腰。老岳特别应景问:想吗?我说:想想想,我好想要。他顺着我毛衣的肩线摸进领口里去,一边摸却说:羊毛的?
他在说料子,画风简直突变,好像特别关心他掏钱购入的这件羊毛衫,要扒下来套到自己身上似的。我好想他这时候说点骚话,不过刚刚这顿操作挺骚的了,厨房play。我回:啊,好像是吧。岳嵩文手指挑开领子,半个手掌贴进去,里面没穿衣服,不冷吗?他聊着这些碎话,手指轻轻在我胸口撩了两下,我说:还好吧,想骚就得不怕冷。老岳笑了,手从衣服里抽出来,到我腰上,解了两颗塞毛衣的裙子纽扣,把毛衣推上去,我不自觉就抬起腰,因为流理台好冰,岳嵩文从我背后塞进手掌,他说:凉?我说:有点。我才发现从岳嵩文开始触碰我的身体我们就说一些废话,然后我也呆头呆脑地回答,显得很和顺乖巧。岳嵩文把我训练出来了。
他解开我的内衣扣子,从后往前把它跟毛衣一起推到我的下巴上,我从毛衣堆起的褶皱看过去,老岳身影毛茸茸的,岳嵩文看见我看他,也颇柔和地凝视我一阵,忽然把毛衣掀开套到我脸上,罩住我整张脸,胸罩邋遢地翻折着,很是不适,整个前胸和肚子都光滑的袒露出来,岳嵩文来来回回抚摸了几趟,才轻轻拉下已经解开的裙子。
我挨了一下流里台,立即被冰凉凉的瓷面叮了一下,只好更努力地把腰抬起来,也把自己的身体送到岳嵩文手里,岳嵩文拿指尖勾了一下我的肚脐,然后挑起来内裤的带子,他手指本来在小腹流连,后来摸下去,先轻轻覆盖住,顿了顿,又求证似的多摸寻了几次,这时候他发现了,扒拉下来盖我脸的毛衣,问:你自己刮掉了?我啊啊嗯嗯糊弄,岳嵩文直起身来说,去卧室。
也没管我。我自己把毛衣拉下来,脚踝还挂着没解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