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关适临时有个会议,所以岳雪丞先回了家,开开心心地买了菜回家给老婆孩子做饭。
关适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他刚一开门,就见岳大向导穿着围裙,手拿锅铲,笑眯眯的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来。
“阿适,你稍微等一等,马上就好了。”他顿了顿,又道:“图图怎么一直没回来,我刚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小朗的也打不通,不知道在干什么。”
刚换了睡衣从楼上下来的关适一听,才想起今天上午他的傻儿子给他发了条信息,说这周末不回来了。
惨了,他竟然忙得忘记给岳雪丞说了。
关适来到厨房门口,非常愧疚地靠近岳雪丞,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个...雪丞,我忘记给你讲了,图图这周末似乎不回来,他好像要和小朗一起回老宅去看老太太。”
岳雪丞一听果然黑了脸,不过生气的对象绝对不可能是他老婆,“这小兔崽子,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先给家里负责买菜做饭的人通报一声吗?弄得我今天做了一大桌子菜。”
关适憋笑地看着岳雪丞佯怒的样子,十分给面子的从背后环住了岳大向导的腰,退让地说道:“抱歉嘛,我会负责全部都吃光的!”
这话岳雪丞听了心里很是熨帖。
他拍了拍关适环在他腰间的手,侧过头沉声道:“别光顾着抱歉,多抱我一会儿。”
其实一听到自己家的倒霉孩子不回来,换做是从前的岳雪丞一定心里偷乐还来不及呢,终于可以和老婆过二人世界了,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明显放不下心来。
耳边是砂锅里奶白色沸汤的咕噜声,看着不断升腾的水蒸气,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腻了一会儿,突然岳雪丞出声打破了沉默。
“阿适,你还记得荣恺译吗?咱们大学时的同学,向导学院的,就是总排在我后面那个。”
岳雪丞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无心之言。
关适闻言顿了顿,才侧着头凑近岳雪丞,试探地问道:“记得是记得,不过你突然提到他干什么,难道在怀疑我和他还有联系?”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且不说当时全校都知道是他倒追的你,你对他可一丁点儿意思也没有,毕竟你喜欢的是我。”
关适看着面前突然幼稚的某人,笑问道:“那你提他干嘛?”
“没,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他向你告白失败之后,没多久就退学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退学了吗?”关适震惊,“是说在那之后,就没在学校里见过他了,我还以为他是在躲着我。挺可惜的,我记得他虽然天赋不高,但好像是你们学院的第二名吧,有好几次都差点超过你了。”
关适还记得,当初他和岳雪丞刚刚在一起,就见识了全年发情期的物种有多可怕,某人总是以并不明显的结合热为借口,天天缠着他做,还差点因此错过了一堂期末考...
“好了,不许再说他了。”
还要脸的岳大向导及时制止了老婆对他黑历史的回忆。
关适无奈,“明明是你先提他的好吗...”
席间,岳雪丞托着腮,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关适,满是温柔的眼里带着点儿动摇的神情。
看着关适完全不知情的模样,还是打消了心里告诉他实情的念头,他不想让关适卷入有关的事件里,即使这件事情有可能和他们儿子六年前的事故有关。
如果让变的偏执的主要原因是他们两的话,就更加不能让关适知道这件事情,岳雪丞再了解不过,他的关适会因为这件事而自责一辈子。
周五下午,恋爱中的岳图抛弃了家里两个空巢老人,随着白朗去了老宅,准备在那边度过周末。
老宅坐落在市郊的观山山麓上,气派轩昂的中式建筑被葱翠的绿林围绕着,倒很有些幽静的意境。
岳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小时候的夏天也曾随着白朗过来,他们会在花园里的藤萝下面乘凉,有时会去远溪边捉虾,那个时候的白朗仿佛一刻都离不了他,去到哪里都会带上他。
但从六年前的那次事故之后,岳图就很少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老太太还没有回来,即使她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当下老白家的一把手,日理万机,忙着呢。
老管家就先带着两人上了楼,一路将他们领到了留给白朗来住的那间房门口。
两人都是一愣,岳图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眼白朗,然后指了指自己,朝着老管家问到:“陈爷爷,我的房间呢?”
说起来岳图在这栋老宅里确实没有住过白朗这间房以外的房间,那时候年龄小,再加上两人总是喜欢黏在一块儿玩,小岳图每次过来都是和小白朗睡的一间。
可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在老人们面前,也总该分房睡了,以陈管家这样一丝不苟的做事风格来说,确实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疏漏。
果然,老陈还是那个心思缜密的陈管家,他眼也不抬,淡然道:“岳小少爷,这间就是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