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午餐时间,坐在沈望对面的白子路茶饭不思,只是一个劲的用筷子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满脑子转着不知如何开口的请求,“周末来我家吧。”
“嗯?”沈望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红了脸的少年,嘴角流露出一点点带着暧昧的笑容。
视野移过沈望微笑的嘴角,白子路那双的圆圆的眼睛恰恰对上沈望那风情万种的眼神,一瞬间他的脸便红得桃子一样,他以少年独有的害羞和坚持,咬着牙齿努力不叫自己把眼神转到其他地方,“我我房间的床很大,你、你会很舒服。”
沈望看着痴痴的白子路咯咯的笑起来,清淡却又独特的的味道像小虫一样顺着白子路的鼻子嘴巴钻进白子路的心里和脑袋里,“你准备避孕套。”
“好!”白子路开心得差点就从食堂的凳子上跳了起来,他夸张又真实的笑容逼得自己那双眼睛只剩下了一条弯弯的缝,从那条细缝里他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柔软又多情的狐狸。
“傻子,”沈望瞟了一眼白子路,“我又不是只和你一个人上床。”
沈望的话是一记沉重而现实的警告,可暂时得到情人的年轻才没空去理会,眼前的欢乐好像就足以给日后的伤害带来弥补。
“只要和你上过床就足够了,”年轻的回答道,可他似乎还觉得不够,便又着急的补充,“你可以一直和我上床,因为这样起码会很安全。你不用揣着刀上床或者再吃那些对身体有害的药物,如果你不允许,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偷偷取下避孕套,我不会伤害你。”
少年的真诚情感竟让沈望的笑容凝固了一秒,也仅仅只有一秒而已。白子路固然是个很好的长远的交往对象,可他怎么会甘心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一个,对于沈望而言,这是危险而充满了毁灭性的道路。
“我”沈望心里百感交集,他想告诉白子路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口。
“嗯”白子路满心期待着沈望对他说些什么。
“周末来我家接我吧。”沈望不咸不淡笑了一笑,低下头去,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菜仔细咀嚼。
“嗯!”
星期五下午放学很早,黏在沈望身边的白子路依依不舍的白子路被自家保镖接走,他隔着黑色的车窗伸长了脑袋望着那叫他流连的身影,按捺下躁动,期待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周末。
“爸,我周末去同学家住。”沈望不咸不淡丢给男人一句话,甩门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哪个同学?”沈自春站在被隔离的空间之外,用稍带着气愤和不安的语气询问,却没有等来回答。
“我问你哪个同学?你说话。”沈自春冰凉严肃的声音穿过房门让沈望烦躁难安,沈自春一直就是这样的父亲,算不上威严,但那副永远冷清面孔却能让人心神不宁,“我再问你一句,哪个同学?你不说就别想出门。”
“学校的同学。”沈望打开门,用一脸怒火对着冷冰冰的父亲。
“谁?”沈自春冷静的盘问道。
“白子路,”沈望不耐烦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是?”
“是。”
“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沈自春冷清的脸上眉头紧锁,他担心儿子的安危,可面对日渐长大的少年他却又好像无力管束。
“你难道不是?你带着我住在这里就不危险了?”沈望的话叫沈自春无法反驳。
毕竟沈自春于沈望而言,他并不是个好榜样,也并不是个好父亲。
“你去玩吧,”沈自春长叹一口气,可他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一定要小心,把抑制剂和手机带好,遇到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每次父亲对他那并不光明正大的行径一妥协,沈望就有些心软了,他蔫蔫的垂下愤怒的眼睛,却看见父亲的下身一小片湿润的痕迹。他知道父亲的难处,却又不甘心像灰姑娘一样顺从听话任人宰割。
沈自春只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是风尘里打滚的狐狸精。
沈望身为敏感多情的天生就喜欢做爱,抑制剂可以抑制他的香甜的体味散播,却无法抑制他自身的渴求。只要小心提防不被标记就可以了,沈望一直遵循着自己的原则,在假装的自由里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爸,周末有同学来我们家里玩。”白子路认真的看着父亲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在说自己约了同学来家中一起学习。
“哪个同学?”白穆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报纸,儿子的话风一样在他耳朵边浅浅掠过。
“沈望,上次运动会你看见过的,和我一起跑步的那个,很干净成绩也很好的男同学。”白子路小心翼翼的替沈望博取父亲的好感,可他越是小心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白穆放下报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你男朋友?”
“不、不是,”少年无论再如何否认,那点心事却怎么也遮挡不住变成红晕浮现在脸上,“他是,普通同学关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