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战锋回去接杨晓槐的时候,一进屋就看见她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点着炉子。
刚刚的生气立刻被跑到了九霄云外,赶紧过去搂住她,一只大手包住冰冷的小脚丫给她取暖:“就这一会儿怎么就熄了?”
杨晓槐无语,刚刚她一边烤着脚一边用铁钳子一搭没一搭地捅炉子,结果就给弄熄火了。她以前在乡下烧的是柴,后来在城里用的是天然气,还真没有过烧蜂窝煤的时候,死活点不燃,这屋子里没个取暖的跟雪洞似的,快冷死了。
宋战锋捂着捂着,看杨晓槐撇着嘴一脸的委屈,突然就笑了出来,算了,跟她置什么气,还不是自己吃亏,总归这个小丫头是跑不掉的。
杨晓槐被他笑愣住了,这就不气了吗?
看着自己的小脚丫被宋战锋捂在怀里,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蹭了蹭,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要开始了吧?”
“脚不冷了?”宋战锋用手握了握。
“不冷了不冷了。”杨晓槐赶紧摇头。
“行,那咱走吧。”
他俩到得晚,进礼堂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来了,于是杨晓槐很不好意思地一路被行注目礼。
她用力把自己埋进围巾里,“他们看什么呀,跟看猴儿似的。”
宋战锋被她逗笑了,“看你好看呀。”
他这一笑,更多人看了过来,更是跟看西洋景似的,对宋战锋疼媳妇儿的样子叹为观止。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宋参谋在自己老婆面前,也是有说有笑的呀?
两人牵着手走到位置上,宋战锋替杨晓槐把大围巾解了、棉外套脱下来,自己抱着,旁边的宋老爷子一脸的笑眯眯,别提多慈祥了,宋业平和卢正芳也是面带微笑正襟危坐,别提多端正了,除了表情有些僵硬的宋亚红,看起来真是相当和睦的一家人呀。
看得后台的女孩子窃窃私语,对一旁做最后准备的任霜霜投去怀疑的目光,让她几乎把手心掐出了血。
极具年代感的舞蹈,让杨晓槐看得津津有味,只觉得不虚此行,那些别扭和抵触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姑娘们婀娜的身姿、极为整齐划一的动作,简直让人惊叹,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连手指和脚尖都在统一的高度。即使舞台没有后世的绚丽,布景这么简陋,但是舞蹈演员们出色的表演已经完全不需要场景的衬托了,那种激情洋溢的气氛就这样直达到杨晓槐面前,她除了用力鼓掌,实在没有闲工夫想其他,旁边的宋战锋都被她忽视得彻底。
任霜霜出来时,杨晓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只觉得眼前一亮。她穿了一身民族舞蹈服,把自己扮成了一位新疆姑娘,满头的细碎小辫子披在肩上,一顶翘着羽毛的小帽子随着动作来回晃动,十分俏皮,鼻翼下的阴影将她衬得更是高鼻深目,区别于其他舞蹈演员的大红唇,使她美得夺目,刚刚的各位群舞演员几乎全都成了清汤挂面。
她纤腰一扭,宽阔的裙摆甩成了一个巨大的圆,裙子上闪闪亮亮的装饰在灯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杨晓槐兴奋地问宋战锋:“这个姑娘真是好看呀,她是谁?”
旁边的人半天没回话。
杨晓槐奇怪地转过头,就看见宋战锋一脸的无奈。
杨晓槐:???
宋战锋不认识吗?难道是新来的?
宋战锋握了握她的手:“我觉得她没你好看。”
我没问你这个啊。
杨晓槐有点懵,以为宋战锋没听清,再次问道:“我问你她是谁?”
宋战锋叹了口气,“她是任霜霜。”
原来是她,不愧是宋夫人的有力竞争者!
杨晓槐有点惊异于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但是心里确实没有当初看到那封信时那样难过,只觉得这样的姑娘配宋战锋,确实是天作之合,估计前世刘文娜没戏了。
果然心里建设不是白做的,自己现在大概已经是他强自他强,清风抚山岗般的坦然了。
突然手被宋战锋咬了一口。
杨晓槐怒目,“干什么你!”
这禽兽,大庭广众的,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没什么,”宋战锋咬完了还是没放手,目不斜视地看着舞台上,好像在认真欣赏着舞蹈,大拇指却在杨晓槐手心里轻轻挠,“就是突然想吃你。”
什,什么!
不怪杨晓槐脸突然爆红,实在是宋战锋平日里荤话太多,一听到这种话她本能的反应就是自己被他含在嘴里吮吸的画面。
吃你个大头鬼啦!
杨晓槐狠狠拧了一把宋战锋的腰,隔着厚厚的制服,像是挠痒痒似的,宋战锋不仅没觉得疼,反而惹得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番小打闹,叫旁边的人看得会心一笑,谣言真是可怕,瞧宋战锋那副宝贝的样子,从来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这明明就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嘛,怎么传出来就成了封建包办婚姻了。
一个跟卢正芳相熟的阿姨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