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岑缨刚怀孕不久,他们小区那片老洋房就赶上了拆迁,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几乎每晚都得去住户们家坐坐,拉家常,套近乎,再苦口婆心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前脚在岑缨家喝了一道铁观音,后脚敲开陆子瞻家的门,又会被陆家父母灌一肚子普洱。接触的时间长了,陆子瞻便摸准了那些工作人员的上门时间,晚饭后歇一会儿,天色眼见着擦黑了,他就带着岑缨出去遛弯儿——中年人谈事一贯离不开烟酒,仿佛缺了这两样东西,说话的分量都会变轻似的。陆子瞻父亲是个老烟民,岑缨父亲亦不例外。平日碍着岑缨特殊情况,烟瘾犯了要么强忍着,要么偷偷躲到阳台或者车里抽,只有待客的时候才能坐在客厅里吞云吐雾,几个烟枪凑一块儿,抽起来就没完没了。
岑缨身体上其实没什么严重的妊娠反应,三四个月肚子也不见大多少。南国渐入晚秋,一天凉似一天,他和陆子瞻同样穿衬衫配长风衣,陆子瞻合式得像橱窗里的模特架子,他则像台上且高挑且清瘦的走秀模特,常被邻里打趣:“要陆家小子拿根绳子拴你腰上,不然过段时间变天了,你一出门就会被大风刮跑咯。”陆子瞻攥紧岑缨的手,也跟着说笑道:“那不成嫦娥奔月了吗?你少乌鸦嘴,我可不想当后羿。”
过几天真开始起风落雨,陆子瞻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岑缨清早脱睡衣换外衣的间隙受寒着凉,从衣柜最底层翻出过冬的棉外套,在内衬里贴满暖宝宝,捂热了才让他穿。岑缨睡眼惺忪地任由陆子瞻摆布,他怀孕以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嗜睡,夜里早早就睡下了,晌午吃饱喝足还得睡一两个钟头,有时候和陆子瞻互相抱着看电视,也会枕在他怀里打盹。
陆子瞻不知道听谁说,小孩怀在肚子里不闹腾,生出来铁定文静内敛,长大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环抱着岑缨的时候就喜欢摩挲他的肚皮,自言自语道:“谦儿今天想爸爸了没有?谦儿睡着了还是醒着呢?谦儿真乖”谦是陆父给起得名,取自《易经》中的谦卦:谦恭合礼。愿这孩子将来品行端正,并自觉地不显扬。
岑缨瞌睡被陆子瞻惊醒了,听他说话听得发笑:“他才四个月不到,哪儿会想爸爸,知道什么是爸爸?”神色挪揄地戳了戳陆子瞻的太阳穴,“别人说一孕傻三年,我看这傻气全钻你脑袋里去了!”
陆子瞻抓着他手,说:“这不正好帮你分担辛苦吗?”说毕,吻了吻岑缨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指尖吻到手背,再渴求似地照手腕上咬一口,呢喃道:“你怎么光吃不长,还是这么瘦。”
岑缨养尊处优多日,汤汤水水将他喂养得越来越细嫩,陆子瞻那一口像咬在了刚点完卤水的豆腐上,无论力道放得如何轻,仍然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印记,使岑缨过电般感受到一阵麻痒,慌忙抽了手说:“你别招惹我!”
陆子瞻摸他肚皮向来是把手伸进衣服里摸,这样和孩子才更亲近一些,可心上人躺在自己怀中,任由自己挨挨碰碰占尽春色,哪个受得了这种撩拨?陆子瞻色心顿生,进而瞬间想明白岑缨的意思,晓得他也憋久了,顾忌着肚子,前三个月连一点擦边性行为都不敢有,这会儿已经过了危险期,被陆子瞻狎昵地挑逗一番,也起了巫山云雨的欲望。
他试探着朝岑缨耳边吹热气,另一只舍不得离开他肚皮的手往他肚脐上轻轻刮了刮,岑缨果然忍受不住一般颤了颤,咬着唇克制道:“嗯哼,好痒——都叫你别碰了。”推拒着陆子瞻,却没使上力气。
陆子瞻引诱道:“不怕,我不进你前面,你总憋着不发泄出来,对身体也没好处。医生都夸你身体一切很好,过了第三个月,不压着肚子是不要紧的。”
岑缨不自觉地夹紧双腿,内裤上逐渐湿滑的感觉令他好似被火灼烧,脸上晕出不寻常的潮红,踌躇片刻,说:“那那得用后入的姿势,我在上面才行。”说着站起身,让陆子瞻挪到沙发边缘,方便自己等会儿慢慢坐下去。
陆子瞻不禁一阵心神荡漾,欣然点头,浑身的血液都要冲上脑子,下面那根东西亦耀武扬威地竖得笔直,恨不能立即挣破碍事的裤子。他一边哄岑缨面对面替他解开皮带,一边趁机脱掉岑缨的外套,卷起岑缨的上衣,卷到胸前两颗红豆似的乳头袒露出来,便凑上去啃咬其中一颗,舌头拨弄着乳头上的一点尖肉,舔得又软又鼓胀的时候,再一下轻一下重地吮吸;另一边则用手指或捏或掐,同时抚慰。
岑缨发着抖,胸前敏感点被陆子瞻玩得麻痒不止,情欲霎时侵袭了他的意识,撩拨起了他身上其他敏感之处,害他呼吸打乱了节奏,手上怎么也解不开陆子瞻的皮带,腿间滴答流下的淫水更是夹都夹不住,堪堪要在牛仔裤上泅出一片深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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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瞻听他呼吸急促,隐隐带了克制不出的哭腔,吐出正在亵玩的右乳,故意使坏似的用舌尖一下一下地挑拨岑缨饱受手指掐弄的左乳,腾出手来抚摸他光裸的脊背,沿着凹下去的那一道弧,来到岑缨的腰窝上,像舌头绕着左乳软肉打转一般,指尖在腰窝里缓缓画圈,偶尔还会将手探进牛仔裤里,吓唬岑缨。
岑缨双眼迷蒙地解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