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市区内的咖啡馆里,简单皱眉看着对面的华贵妇人,厌恶与憎恨一齐涌上心头。
人生已走到尾声的吕恩慧看了眼不远处的尧墨,对面前的简单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之前她利益诱惑外加亲情劝说才让尧墨来华夏转转顺便帮帮简一,可这小丫头片子倒好,到底使了什么功夫,竟能让尧墨全盘放弃了垄断全球资金流向的凯撒而跑来和她在这样的小国家里面生活。
许久,吕恩慧不得不大方承认,“真的是我小看你了,你的确厉害,把我两个孙子迷的神魂颠倒之后,还能再拐上别人,你不经营企业都可惜了。”
“你来就是要说这些?”简单相当不耐烦,她刻苦学习法律,全因为她这样霸权的存在,她就是她的最终敌人。
吕恩慧并没有生气,只是目光中带了些轻蔑,不疾不徐地说:“念是蓝家从小养大的,他的电子与网络技术也是蓝家教给他的,我们苦心栽培他,却被你窃取了果实,你说我应不应该告你一个拐卖儿童的罪名?”
简单心下沉稳,脸上不动声色,“小念从小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你说我应不应该告你们一个虐待儿童的罪名?”
身后的吕管家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便转身对吕恩慧说:“已经办妥了。”
吕恩慧轻笑,优雅起身,其风度丝毫也看不出古稀之年的迟缓,“看来我这个老人家跟你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就是来知会你们一声,念是我蓝家的血脉,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你!”简单惊讶起身,接到库恩电话的尧墨也立刻走过来对她说:“蓝翊念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调虎离山,简单瞬间暴怒,“小念已经成年了,你无权限制他的自由!”她边说着就要追上正出门的吕恩慧,可那人没有停留,只有吕管家将她要冲出去的身子拉住,“他姓蓝,回到华夏是他应该履行的义务。”
再回到家的时候,简单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面色不悦的简母,“单单,你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妈???”
“小念怎么会是蓝家的孩子?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简母满心焦虑的质问,她之前问她为什么会离开沈博阳也是毫无结果。
简单为难,她不想骗她,更不想让她担心亦或是心疼,“妈,我和小念认识是偶然,起初我也不知道他是蓝家的孩子,小念的童年并不幸福,我们之间相互帮助才成了姐弟。”
“哎!”简母叹息,“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操心,我也很喜欢小念,他一直都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他与蓝家的恩怨无关。我只希望你们都可以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好。可惜他生在蓝家,蓝家长辈要带回自己的孙子,我们就变得无能为力了。”
简单沉默,蓝家将蓝翊念囚禁在地下室,那根本就不叫养育,现如今又来带走他,难道还为囚禁吗?蓝翊念虽然已经成年,但他的心智毕竟不成熟,再回到蓝家他能开心吗?最不巧的是偏偏卡在了蓝翊念正和她闹别扭的时候,如果他们真的就此分开???
一晃半个月,简单总是心不在焉。进了超市里,到处都可以看到蓝翊念的影子,那段时间他不喜欢和人打招呼,但是德语荷语一学就会,反倒是她却变成了吃黄连的哑巴;坐在校园里,杜比教授缠着她跟前跟后,奥利维尔到底去了哪里,难道连电话都不能打一个吗?简单无奈只得先帮他办了休学;走到大街上,每每看到监控摄像头简单都会发呆,小念这时候会不会也在看她呢?
她现如今生活中的一切,都离不开蓝翊念的帮助,每到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陪伴在她的身边,是他的依赖,才会激起她的保护欲,让她不断振作,变得更坚强起来。可一想到蓝翊念对她的唯一要求,她却始终无法答复。
夜晚,简单躺在尧墨的怀里,酝酿了许久,“墨!我想去华夏看看,如果小念过得很好,我们就再回来,行吗?”
尧墨不答,看着怀中担忧的眸子,他很想问,‘如果他过得不好呢?’他原以为蓝翊念就是个累赘,在库恩故意放走他之后自己一定会轻松许多,可每当看到简单从没有真正开心笑过的愁容,他又愈发心疼起来。
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简单话语中的关键词——“我们”!她的心里有他,这就够了。
“好!”他宠溺地笑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对蓝家的事情最清楚不过了。”
这日,尧墨握着简单的手,敲响了酒店总统套房的房门。
看着长发披肩面容俊逸微笑地站在门里的男人,简单将身体与尧墨贴得更近了。世事变迁,当年是尧墨血腥地强暴了自己而他却是温柔体贴的那一个,可现如今,唯有紧紧握住尧墨的手,她才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明明一脸笑容却让她不寒而栗的人。
沙发上,简单挨着尧墨坐着,看着蓝翊思为他们放在茶几上的两杯茶若有所思,遥想当年无知的自己,对任何人与物都没有戒心,所以吃亏就成了家常便饭。
“他们囚禁小念了吗?”简单心急的问。
蓝翊思笑笑,时隔六年零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