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看见蓝翊念所住的豪华卧室的时候,本以为他会就此过上光明的日子,可这终极却如此玩弄人心,简单跟她之间真是没有半点共同语言,“既然他不用继承蓝氏,那我现在就带他走!”
“蓝氏养育他栽培他,他为蓝氏效忠那是他应尽的义务,你又是他的什么人?”吕恩慧虽年事已高,但百炼成钢的魄力半丝不退。
简单一时无语。没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她就失去了争夺的先机。
吕恩慧站起身,转身看向窗外蓝天大厦的方向,“念的确是个天才,如果他可以在电子信息产业专心研究的话,想要获得诺贝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天才终究也只是个发明家而已,他不是企业家。
蓝天集团,担负着的是华夏几十万员工的生存之本,我贸然将蓝天交到念的手上,动摇的就是几十万家庭的经济来源。蓝天要是倒了,整个华夏的房地产业都会跟着动荡,股票崩盘,经济泡沫,多少人会因此流离失所家庭分裂,这种风险你会去冒吗?
蓝天不是你们年轻人可以随手抛却的感情游戏,它是华夏的责任!”
纵使简单再憎恶吕恩慧,但她的话却给了她万分震撼,普通员工总会抱怨工作辛苦加班太累,又怎会体会到领头的那些人身上的重担与压力又何止是他们的百倍千倍。
吕恩慧看着沉默中的简单心中叹息,缓缓移步,又坐到了简单对面的沙发上,“现今,我国人听闻蓝天无不望其项背赞叹有佳,可谁又知道我一手打拼的天下到头来却无人传承,想来也是个笑话。”
她自嘲的笑笑,一声叹息后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坐在简单的对面,凛风退尽,就如普通的老人一般心酸地回顾着自己的往事,“我知道,这些怨不得别人。一个女人,选择了事业势必就会忽略亲情。我这一生亲情缘太薄,儿子不成器,荒淫败家耽误了我的孙子;女儿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她,我以为在她去世后做点什么是在弥补她,却不想又害了我的外孙。”
说话间,眼底地雾气已爬上了她大半个眼眶,但她终究还是淡笑一声,抬头看看天花板又将它们逼了回去,“简一没有害死自己的父亲,他只是被我蛊惑着想要让他多做几年牢报复一下而已,从一审宣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他,是我去狱中威胁了你的父亲,我的女儿太爱他了,如果他还想要你和你的母亲健康的活着就应该做出选择。
是我错了,我逼死了思的母亲后仍不知悔改,又逼死了一的父亲,所以思和一都再也不愿回到蓝家了。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我以为是我在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却不想,又就此伤害了其他的人。”
仇恨就像是你费心搬起的一块石头,当你大仇得报以为终于可以放下的时候,往往都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简单看着对面诚心悔过的年老妇人心中五味陈杂。她为什么挑灯熬夜都要去学习最冗长的法律,就是因为她这些霸权让自己的父母含冤受屈,因为他们的贪婪,生生逼死了自己最爱的父亲。可是就在她还正储备力量准备复仇的时候,这终极敌人却先一步向她低下了头颅,这感觉根本就谈不上痛快,而是卡在了心中的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蓝家一共就三个继承人,可这三个人却统统都栽到了你的手上。我在商场纵横了四十多年一直难逢敌手,不成想在这垂死之年竟败给了你这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吕恩慧无奈地冲她微笑,浮华退尽,她只是一个倍感挫败的孤寡老人而已,“你想带走念吗?”
“当然!”简单不假思索。
“和简一结婚,我就把念还给你。”吕恩慧一本正经。
简单瞬间炸毛地站起身,“你疯了!他是我亲哥哥!”
吕恩慧看着一头暗金色长发的简单慢条斯理,“是吗?海伦?索恩小姐,你可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奥利维尔?索恩,怎么又会是简一的亲妹妹呢?”
简单轻蔑的俯视着她,毫不示弱,“你这算什么?报复吗?把他人玩弄在手中就是你的乐趣?”
吕恩慧长舒一口气隐忍着,“简一病了,唯有冲喜才能治好他。我不会耽误你的幸福,和简一结婚,你仍然可以和尧墨生活在一起,以后你们生的孩子就是未来蓝天的继承人,我将我一生的基业都拱手送给了你,你认为我是在玩弄吗?”
“那是你们家的事情与我无关!休想我会任你摆布,你做梦!”简单已经怒不可遏,这算盘打得可真精,连她的孩子都算计上了。
“那念呢?你不想管他了吗?你不在他的身边,他待在哪里对他来说都和地下室没有区别。”吕恩慧无奈地提示她。
简单皱眉,思考着其他方式。
“难道你不想问问简一生的是什么病吗?你一点也不关心他为什么会生病吗?”吕恩慧皱着眉头再次点醒她,“去看看简一吧,你就会知道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因为吕恩慧承诺尧墨简单当日就可以回来,所以在吕管家的带领下,简单独自坐上了蓝家的私人飞机前往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