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间隔着那个顾谦,他还挺想交这个朋友的。
第三个电话是顾钧主动打回来的,挂第一个电话纯粹是习惯成自然,哦,是找顾谦的,打错了,挂第二个电话是这人主动要求的,那就试试呗,打回来是他心里贼有数的性格使然,这人铁定是有事找他。
顾钧不知道的是,他真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能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就把贺天凌的脾气给拱出来,估计这世上除了他哥顾谦能做到外,也就他了,谁让贺天凌莫名其妙地就吃了他的醋呢?
这人不是神经病么?他和顾谦水火不相容的,他哪怕喝光全世界人的醋也轮不到他顾钧的!顾钧对顾谦没那么多的爱恨情仇,他就是觉得两人没关系,是真的没啥关系,除了血管里大概都继承了点顾聿城的血之外,两个疏离的还不如和街边修车大爷关系热络的人,能东拉西扯些啥?
其实贺天凌当时想说的是‘我是顾谦的男人’的,好在临出口时想到了他家谦儿那幽深清冷的眸子和紧抿的小嘴唇儿,贺天凌才没捅这大漏子。
顾钧没见过贺天凌,但听说过这号人物,京城贵圈中自力更生干得风生水起算是第二代太子爷党们中的领军人物了,关于他的传说很多,但都未经证实,顾钧还是‘顾大少’时没少听说过这个名字,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人特独也特冷!
贺天凌也是第一次见顾钧,第一眼:这小子人模狗样的长得还成但比他家谦儿差远了;第二眼:这小子有哪点好能让他家谦儿这么护着他?
套房,凌寒北守在外间,房间里他早查了个遍,还装了防窃听的干扰器,倒不是怕人知道贺天凌在这,只是不想给贺家惹麻烦。
顾钧进屋后也在打量这个身高和他接近的男人,心里是存着几分诧异的,这个人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冷厉霸道不用说了,这人身上还有股子匪气,不是那种油滑腻歪的上不得台面的混混地痞味,而是经过了许多历练后沉淀下来的让你捉摸不透的亦正亦邪的江湖味,他瞧你的眼神中可能透露出的是和你结交的善意,但也可能是想把你挫骨扬灰的狠辣,世俗的是非黑白对这样的人已基本失去了指导意义,他们往往是凭着本心做事。
这种人特别难对付!顾钧心里提起了几分戒心,这种人也真是特殊环境造就的,他们从小就活得太恣意放肆了,成年后很容易就两极分化了,要么恶劣到令人发指,要么强悍到成为这个社会的主导者。
顾钧要是一直混在那圈子里,估计也会活成这种不接地气的主,可他打小就讨厌那个圈子,他就想做个普通人,就和京城胡同串子里跑得连鞋都飞掉的野小子一样的普通人。
他腻歪这类人,可心里也有些怵这些人,他吃过这类人的亏,而且吃大发了,这辈子他顾钧吃得最大的亏就是眼前这人口中的朋友给的,顾谦给的。
两个人没浪费多少时间打量对方,贺天凌已经下了决心要套狼了,单刀直入,一句话就把顾钧给震在那了,“第一次爆你料的人是我安排的,效果不好不坏。”
顾钧握了握拳,然后把桌上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半瓶下去,冷静道:“嗯,目的?”
贺天凌眼神微冷,“不想让你过多掺和进秦家的案子。”
“嗯,你的意思是你是打算让我挑个头,”顾钧脑子很快,这些事原本就在他脑子了转了无数遍了,如今突然有个人提点了一句半句的,他那转了N次的前因后果很快就能找到连起来的线,“然后又仁义地不想让我跳坑里爬不上来?这应该也是为了顾谦吧?”
“没错,你埋不埋坑里,我没必要管,”贺天凌说话欠揍的特性凭本事维持了三十几年没变过,“如果你不是他弟弟的话。”
“那我谢谢你了,你还真是多此一举了,”顾钧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出叽噶声,“我还在坑里,而且坑特深,指不定哪天我就拉着顾家一起下去了。”
“你可以试试,”贺天凌冷哼了一声,“在此之前如果你的手还在的话。”
“为什么要让人注意秦家的案子?”顾钧直接忽略某人的威胁,“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对秦家没兴趣,而且秦悦本身就是死于意外,”贺天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只是有些人太蠢了,才把事情弄到如此糟糕的局面,不过这样也好,自作孽的事谁也救不了。”
“死于意外?”顾钧怔住了,而后下意识地去摸后腰,今天手铐有没有带?得把这人铐回局子里去,好好审一审!
“别动歪脑筋,”贺天凌冷眼看着顾钧从后腰撤回来的手,“我查郭家查了四年,你才查了几天?要不是你们太蠢,我也没必要跑这一趟来和你废话!”
五分钟后,贺天凌冷漠地喝着他的咖啡,顾钧则坐在沙发上消化听到的信息,说说也就几分钟的事,可牵扯的却是许多人命运。
秦悦是死于酒精和毒#品,她的男朋友郭晓临提供的毒#品,他不是凶手,只是秦悦死了,他吓坏了,那晚他喝醉时送给秦悦的定情戒指一时脱不下来,只能切断手指从而让人误会是起谋财害命的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