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天生的导演。他看到什么故事,就知道值得拍,也知道要怎么拍好看。他看到什么人,也知道这个是不是适合演出、要怎么演出。
人们都说看到导演的作品,心头都砰砰跳呢!
别人看到正妹,上去搭讪,会被扇耳光的。导演看到美女,去把招牌的脸一亮,名片都不用,美女就尖叫了:啊,你是那个某某吗?真的吗?请我拍片子?真的?!
片子应该是可以拍的。运气好的,甚至会有台词。
导演毕竟眼光毒,会去搭讪的美女,一定有动人之处,被发掘出最美好的一面拍出来,人们看了也惊叹:原来真的这么美喔!
当然,这个发掘过程,会比较辛苦。当然也不是不愉快的。
譬如一个美女,胸口辣~么大!腰辣~~么细!导演上手摸了,才知道腰虽然是真的,胸却是假的垫出来的。那么才能合理选择角度,把胸拍出看起来最真实、同时又不浪费好容易垫出来的尺寸对不对?
如果身材又辣,脸蛋又清纯,那就更完美了。导演气喘吁吁把那滑滑的美臀往上抛,再用力往下顿:“我知道让你演什么了。”
那个故事还在拍的时候,导演就知道一定能红的。
故事本身其实很简单。他爱她,她不爱他。她又爱她。
他和她的选角成功了、背景成功了、细节撩到了。人们就说:心都砰砰跳呢!
导演的心也砰砰跳。让道具组拿个假汽车门到他房里去。他要再揣摩一下。
汽车门是下午两点钟送过来的。女主是凌晨三点到的。
导演把女主抵门上去了。强奸戏。但这次没有男英雄会来救女主了。
把女主抵在汽车门上,没有碍事的手会把他拉开。把女主黑长发的头塞进车窗里,也没有好管闲事的会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导演把女主的裙子掀起来,问:“是什么抵住了你的逼?”
女主的心态是隐忍的,语气是甜腻的:“您的大鸡巴。”
导演用力地捅:“说正雄你的大鸡巴捅进来了!”
正雄是片中那个试图非礼女主的反派的名字。
女主被捅得一路滑进了后座——也就是沙发:“正雄你的大鸡巴捅进来了。”
“说没有大明来救你!”
“没有大明来救我。”
最后他问“还要不要人救你了?”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要了。”又半嗔半甜的,“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我拍群奸戏你才知道你要多少人!”他呲着牙笑。鸡巴操得猛了,有点发麻。
她有点僵,被腮帮上拧了一下,又笑了:“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她就红了。那场车门强奸未遂的戏,被看了不知多少次。人们都说她的脸那么清纯,看着让人心疼。
人们说出来的话,总是桌面上摆得出来的话。
鸡巴和阴道却都是桌底下的。
导演看人家夸她清纯,乐坏了,又把清纯脸的她叫来,操了一次。
那时她阴唇的红色深得多了。还是艳丽的。再后来,变浅了。再再后来,又深了。
就像她颜值会有上升与下降的波动。
再后来,她就息影了。人们说,她是整容太多了,残了。
偶尔也有人真的能见到她本人,问她,在那个洋农村落户,不闷吗?
她说:闷。
然而哪里不闷呢?
她最大的支出是给花王的。屋里或者屋外,一年四季总有花在开。她坐在躺椅上,把一朵朵花摘下来,手心里揉碎。
再后来她就死了。
死前好像有预感,把定期来保养的花匠约都取消了。一年之后,她尸骸才被发现。植物长得蓬蓬勃勃。花叶疯乱。
人们都说她的结局真可怕。
人们不说,那些植物被清理掉时。残骸落下去,发出解脱般的叹息。浮尘扰扰,终于也消失了。
人们不说,因为人们很多都不知道。
阴唇和嘴唇之间,隔了一颗心。上面的嘴说不出下面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