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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薛云。他没想到秦霄正在洗澡,抬头一见,立时顿住脚步。
秦霄的亲兵从后面追了进来,气恼地叫着:“薛大人,我家将军现在真的不方便见客。”
秦霄摆摆手,示意那亲兵退下,问薛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云见他在沐浴,也不慌张。两人早就睡过了,没什么好矫情的。他十分自然地在浴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昨天。”
秦霄取过布巾擦了把脸,准备起身,见薛云还坐着不动,心里犹豫了一下。
不过他和薛云想的一样,反正都睡过了,有啥好矫情的。于是他坦然地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当着薛云的面跨出了浴桶。那粗大的物事就那样明晃晃地垂在两腿间,和薛公公打了个照面。
薛公公:
做为一个太监,就算已经睡过了,看见那个男人都有而他没有的东西,薛公公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种名为“羡慕嫉妒恨”的复杂情绪。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更加糟糕了。
秦霄见薛云阴沉着脸没说话,便主动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准备回京城了。”
秦霄愣了一下,才想到薛云和他不一样,早晚要回京城的。做为三品巡察使,半年时间足够在西北巡察一圈了。若不是戎人来袭,薛云肯定早就走了,孩子也绝不会生在这
等等,孩子!
“那孩子怎么办?”
薛云没想到秦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孩子,难道真是父子血缘牵引?
“孩子暂时留在壶口关。我留下二宝和几名黑衣卫守护,等天气转暖,孩子大点,再想办法接回京城。”
他已经派人去安阳给朱伯送了口信,让他尽快赶去壶口关照顾孩子。有朱伯在,他还是放心的。
秦霄也知道现在天寒地冻,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不能出门,但没想到薛云竟然舍得将孩子留在壶口关那个偏僻荒凉的小城关。
秦霄道:“这样吧,待战事平稳,天气暖和,先将孩子送到天同来。我派人保护。”
薛云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秦霄接着道:“壶口关太小了,战乱之后更是荒僻,若是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寻个大夫都不容易。在天同,不仅安全,衣食药品也不会缺失。”
薛云闻言,便有些迟疑。他在后宫中呆了十几年,最清楚一个幼儿夭折是多么容易的事。哪怕没有嫔妃们的互相陷害,只单纯的生病,就很容易夺走一个婴幼儿的性命。那还是皇宫之中养育的皇嗣,有天下最好的太医院随时看诊。而普通的老百姓,想健健康康地养大一个孩子就更加不易了。
“好吧。”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秦霄按了按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那个孩子的。在我心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薛云心下一跳,冷笑道:“没想到秦将军这么喜欢做便宜爹。”
秦霄也不在乎,心道,是不是便宜爹还不一定,就算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早晚让你给我生个亲生的。
他有心与薛云求和,态度自然是好,温声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回京?你还没出月子,这般长途跋涉,我可是舍不得。”
二人半个多月未见,之前更是因为战事许久未曾亲近,乍然在床榻之外听见秦霄这般说话,薛云登时被他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瞪起眼睛毫不客气地道:“你吃错药了。”
秦霄无奈。一般人就算不羞涩,好歹也诧异一下吧。到了薛公公这里,就是自己吃错药了?这人可真是
“我怎么就吃错药了。我就不能对你好?”
薛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秦霄一番,没有说话。可是他那神情却是表现得明明白白,就差没在脸上写出“怀疑”二字了。
秦霄气恼,道:“难道我就那般铁石心肠的人吗?你也不在天同打听打听,我秦大将军对枕边人可都大方得紧。”
这倒是实话。他身边的男宠放出去的时候,各个都给房给银,若是想娶媳妇,秦大将军也一力包办了。
薛云脸色一冷,站起身道:“秦大将军这是把本公和那些男宠之流相提并论?秦霄,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乐意就让你来暖暖被窝,不乐意你就给老子滚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别下面多了二两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秦霄让他骂的也是恼火。可他也知是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就薛云这暴脾气,没动手就算柔和了。
于是他深吸口气,道:“是我说错话了。我是真担心你。你若想回京就回去,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薛云呵呵一笑,道:“秦将军搞错了吧。本公有三千近卫军护卫,有什么需要你的。说来等本公回京后,秦将军还需要本公帮你在皇帝面前说说话才是吧。”
“是是是,正是如此。”秦霄一本正经地对薛云一作揖,道:“本将军还指着薛大人回京后在陛下耳边美言几句。戎人冬日来犯,大不寻常,恐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