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周末,出来玩的人也多,路上人来人往,寒远站在路边等了许久才打到车,一个人坐在后座,报上地址后就不再吭声。
寒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胳膊肘抵在膝盖上,一双手捂着脸深呼吸。
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不懂得浪漫,但关越只要需要他,再困难的事他都愿意试试,可显然,关越跟他不是一类人。
关越喜欢玩,又爱表面风光,身边围绕的人太多,也不差他一个,这些寒远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平常不愿意往死胡同钻而已。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寒远从包里拿出手机,心口一阵闷疼,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吸了一口气,寒远疲惫道:“吃完午饭了吗?我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你们聊得挺开心的,他是模特吗?你们出外景时认识的?”
“我跟他就吃了一顿饭,别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寒远抬高了声量,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中午吃饭,他坐在你对面,情侣桌,中间放着玫瑰红酒关越,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从前关越总嘲笑他是个处,还不解风情,面对俊男美女的示好,要么装看不见,要么冷冰冰拒绝,一点不给人面子。
寒远不傻,在情爱的事情上,他看得比谁都清。
他可以在一夜之间认清自己被板弯的事实,可以在关越来找他时,点点头就坐上车跟关越走了。不是因为他好骗,无非是喜欢关越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你在哪儿,我当面跟你解释。”
寒远冷下声音道:“不用了,你不是个诚实的人,不值得我爱。”
寒远不会说狠话,也无法学如何爆粗口,在他看来,诚实与不老实,已经是非常严肃的话题了。
“我们分手了。”寒远寥寥说下五个字,压根不给关越解释的机会,直接挂断通话,将手机关机。
寒远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咬着烟头,打火机将烟点燃,拧着眉吸了一口,红色的火星子伴随着一阵吞云吐雾,狭窄的空间立马充满了呛人的气味。
司机打开车窗散气,通过后视镜看着一脸沉闷的寒远,眼神里带着同情。
心里感慨,现在的女人啊,老老实实的男人不要,非喜欢坏男人。
司机豁达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小伙子你想开点。”
寒远眼睫毛颤了颤,仰头吐了一口气,烟灰抖落在大腿上,留下灰白的痕迹。
大多数人认为,分分合合其实是舍不得,小情侣闹矛盾之所以会吵架,无非是在等对方解释。而寒远根本不给关越这个机会,做法干脆果断,直接否认了两人往日的时光。
关越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带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沉着脸给张林回电话:“你他妈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就因为看见我跟别人吃饭,他要跟我分手?!”
张林哪里见过关越发这么大的脾气,哭丧着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他不是家里出事了嘛,我担心他情绪不稳定,送他去机场,哪知道正好撞见了,他直接就说要下车,让我先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越冲电话那头吼了一声,挂掉电话丢下出外景的模特转身开车回家。
关越真没想过要跟寒远断,至少跟寒远相处的这四个月让他身心都舒服。
他喜欢寒远的样貌,喜欢他的身材,连两人上床时寒远的呻吟声都让他亢奋。
跟寒远处的这四个月,关越的确产生过一种错觉: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关越有时会想,寒远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男人,而且花了许多心思,两人在床上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讲讲自己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会感到满足。这样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关越把车开到别墅,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仍然放着寒远的东西,衣柜一人一半,证明着两人曾经住在一起过。
寒远的电话仍打不通,关越烦躁地给他发短信:
—开机回我个电话,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看见我跟人吃饭就闹分手,傻不傻逼?
刚跟他吃饭的小模特是这几天才开始联系的,一口一个“越哥”,喊得关越藏得严严实实的色胆又躁动了起来。
关越自我安慰,只要不上床,对寒远仍然是忠诚的。可心里也明白,再跟这个小模特拉拉扯扯,偷腥是迟早的事。
关越一边按着键盘,脸面有些过不去,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寒远说分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没想到寒远会这么决断。
—寒远,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道歉不行吗?快接我电话。
关越工作也不去了,在家待到了晚上也没等到寒远的电话,倒是小模特打过来了。
“越哥,你这一回去,我们这边进程都耽搁了,其他摄影师都不给我好脸色看,拍摄也是把我弄到最后,冻死我了。”小模特软声软气地埋怨。
按理说他跟这小模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