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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遇给杨子期摸脉象时神色一直淡淡的,燕啸云知道他的脾气,他就是在战场上给那些濒死的伤员切脉时也是这副神情,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回怎么会等得这样焦急,明明床上这个人只是晕过去了罢了。
“杨公子身子底子很好,没有顽疾。”颜遇收了手,才转向燕啸云,慢吞吞道:“将军虽然体力过人,但从没有在床笫上把人弄废了的前科,也算是个节制的人。”
“”燕啸云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心里很冤枉。他今天根本还没开始折腾杨子期,就是骚话说得多了点。
颜大夫接着道:“杨公子只是连日思虑过度,加上饿了几顿饭,情绪大起大落导致气血不足,我开副药修养几日就好了。但是大病往往自小病起,越是不在意越容易酿成后患,将军可以给他弹弹琴唱唱曲,尽量让他心情舒缓一些,如果一定要行//房//事,建议话不要讲得太下//流。”
燕啸云心中卧槽了一声,几乎怀疑他俩在窗边闹的时候颜遇在竹林看见了。他呵呵干笑道:“大夫说笑了,我还没那么禽兽。”
颜遇恍然大悟,夸张地“哦”了一声。
颜遇刚走不久杨子期便醒过来了,见到床边的燕啸云他是又怕又无措,这就像他少时练功一样,没能达到师傅的要求,所以挨了罚,结果领罚的时候又犯了错,令师傅怒上加怒,便会被罚得更狠。
比被放在窗上自亵还要可怕的惩罚是什么,他想起晕过去前最后听到的话,虽然荒谬,但也极可能是真的,不由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不吃饭?”
万没想到,燕啸云冷着一张脸,一开口竟然是这样一句话。杨子期低垂着头,看上去很乖巧的样子。他不敢吃东西的原因说出来难免有点撩拨燕啸云的嫌疑,昨日他确实是来光明正大撩燕啸云的,但这时候他没什么理由那样做。
而燕啸云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他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从前他嫌男宠总是柔柔弱弱不经艹,现在有了能让他稍微尽兴一点的杨子期,尽然是饿晕的。
也不全是饿晕吧,但这个原因是相较而言最好接受的了。
“起来吃点东西。”燕啸云冷淡道,他招呼来人将吃食端进来,在床上摆了个小桌。“没被我干晕,反而先饿晕了,没出息。”
“多谢将军。”杨子期坐起来,对燕啸云的喜怒无常不发一言。桌上多是些清淡的菜,他先喝了点汤,再礼貌地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几口饭下肚后,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多谢将军”
他又说了一遍,脸色缓过来许多,嘴唇不再苍白干涩,拿着筷子的手也不再哆嗦,但他依旧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燕啸云在旁看着,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杨子期察觉他有话要说,将头转了过来,认真等他开口,他才道:“办那个事时说的话,没人会朝心里去的。”
杨子期顿了一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反应过来,燕啸云竟然是在跟他道歉。
杨子期理解了他那别扭又挣扎的表情,识趣道:“是我愚钝。”
燕啸云冷哼了一声,顺着台阶爬,又不轻不重骂了他几句:“说你几句就吓得晕过去,你是小孩子吗?”
说到这里燕啸云也觉得好笑,杨子期这张脸还真有些欺骗性,若非他一早弄清楚过他今年已经十九了,第一眼只觉得他仍是个少年。个子倒是刚刚好,到他下巴,低下头就能吻到额头,微微弯下腰则可以吻唇,腿很长,稍垫起脚屁///股抬高一些便可让燕啸云进入
燕啸云浮想联翩的功夫,杨子期已快速吃完了饭,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将军还要做吗?”
他的贼心就表现得这么明显,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吗?
杨子期在这方面其实足够听话了,燕啸云想,即使身子已到了极限,只要他要,他就会默默忍受。他不由又生出几分怜惜来,伸出手,却只是摸了摸杨子期的头。
这样温和不带一丝情欲的爱抚,令掌心传来的温柔炙热而惬意,杨子期想,大概他的身子状况令这位将军败兴了,难道这就是因祸得福?
“现在不用,你收拾一下,随我去趟校场。”
杨子期下意识一个激灵,脑子里又浮起他那“十几万苍云君轮流”的惊天言论,但燕啸云语气平淡坦然,也说过那做不得信,便强自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好。”
他说完好,两个人却谁也没动。杨子期等着燕啸云离开好换衣裳,燕啸云则等着杨子期在他面前穿衣裳。
燕啸云莫名其妙道:“做都做了,换衣服还要我回避?”
杨子期脸又红涨起来,燕啸云叹了口气:“好好好,你自己换,偷偷换!我去给你把窗户也关上!”
他说着摆着手放下了窗朝外走,杨子期便掀开了被子,去找他被挂在一旁的衣服,刚走了几步,燕啸云又蹬蹬蹬回来:“你里头又不是没穿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摘下衣服,按过杨子期给他套上。杨子期神色无辜,他一开始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