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直沉默的白管事上前,看着杨青青,突然眉头一撇,满面同情,开口道,“二爷,这是大夫人娘家的表小姐,您是不知道啊,表小姐幼年失怙,接着又送走了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颠沛流离,食不果腹好不容易到了我们十里庄,养了这么久终于长了点肉,您就忍心看着她一个小丫头再回到以前那样悲苦的生活吗,二爷啊”
杨青青看着白管事那如同感同身受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搐,自己个儿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苦难啊。
而白管事不理会杨青青与沈震昀什么反应,一个老头子也不讲究男女大防了,直接上前抓住杨青青往桌子的方向带,嘴里又说着,“表小姐,我们二爷独居多年,除了我这个老头子陪在身边,一直孤孤单单,可我不过一介奴仆,怎能与主子一桌同食,二爷连吃个饭形单影只的,现在终于能有个人陪着了,您不会不愿意吧?”
这个时候,沈震昀额角抖动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白叔,不是说吃饭吗,您还站在那儿干什么。。”
别看沈震昀面上一片自然,实则暗自吐槽,您老不是一直说自己劳苦功高吗,我怎么敢把你看作一介奴仆呢,况且,我什么时候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了?我不是交友满天下吗?我在家的时候明明每次都是陪着您一起用餐啊!
白管事身份特殊,虽为奴仆,沈震昀在心里却是从来把他当做长辈,连沈家家主沈震凌都对他带了些尊重。
要是白管事听到沈震昀的吐槽,一定得立马暴走,那还不是因为你老大不小了还没拿下过一个姑娘,我不撇下脸皮嚎上一嗓子,怎么逼迫你去找媳妇儿?让二房的香火断了,我今后有脸去地下见老爷夫人吗?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入了我的眼,竟然能让董明珍当成对手,定是手段极其厉害,打算凑合着给您当个引路的暖床丫头,后来发现自己看走了眼,这丫头有些缺心眼,但人确实是不错,倒真的想她能够拿下您老啊!现在我舍下这张脸皮给您创造着机会,您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听到沈震昀的话,白管事把杨青青按在凳子上坐下后,还用衣袖抹了抹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眼泪,才回道,“二爷胡说些什么呢,我不过一介奴仆,只能不知尊卑,我知道您内心孤独,幸好现在有表小姐陪您了。”
沈震昀默默不语,却也没有拆穿白管事的谎言,也没有开口撵人。
而杨青青却是暗自撇嘴,白管事您戏过了啊,不知道当初是谁一直在我面前强调十里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那么多穷讲究,现在怎么突然这么重尊卑了?
不一会儿,小厮们就陆续端着盘子进来了。
说到这里,杨青青突然发现这十里庄除了仆妇就是小厮,她还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年轻貌美的小丫鬟,这沈震昀口味蛮重嘛。
杨青青低着头不停,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乐个不停。
沈震昀听到耳边传来的低笑声,抬眼瞥了一眼,目光不置可否的转了回去,眼睛里却是清晰的闪过一抹嫌弃——真蠢。
杨青青并不知道沈震昀的内心活动,只是把全部心思放到了面前的吃的上面。
在现代就是一个死宅吃货,穿书又被狠狠饿过,杨青青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爱吃了,她吃东西从不讲究什么逼格,只看味道,虽然沈震昀不奢侈讲排场,二人面前的桌子上仅有三菜一汤,但毕竟是一庄之主,也没人敢苛待他,家常的农家小菜,味道真的很不错。
见沈震昀虽然态度不热烈,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排斥行为,杨青青就大大咧咧的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嫌弃,在沈震昀动了筷子后,她就开始毫无顾忌的埋头苦吃了。
站在一旁谨守奴仆本分的白管事看着头都快埋进碗里的某人,暗自着急,这丫头是被饿了十八辈子吗!拿下我们二爷后,还怕没东西吃!
可惜,没人理会白管事的一番苦心,只留他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接下来,白管事的人每餐必到杨青青的面前,“请”她去花厅用餐。
自从发现了十里庄的好玩之处,杨青青从来都是乐不思蜀,况且她还发现自己在外面疯跑了一阵子之后,连宋宛镜身体子那些病痛都渐渐不在了。
说白了,宋宛镜的病都是被磋磨出来的,外加自己心态太脆弱,现在杨青青天天吃得好,睡得好,还上山下河的跑,这身子骨自然就好了。
况且,白管事自从对杨青青的态度转变之后,就专门去查了查她的事情,发现她被董明珍那女人折磨后,就每天变着法子的给杨青青加补汤养身子,你说身子骨能不好吗?
杨青青每天玩的地方不可能永远靠近沈震昀住的宅子,等白管事派去的人把她从山里、河里揪出来之后,她经常走进花厅会看到一张冷脸坐在凳子上,空气中弥漫着冷气。
那是因为杨青青没回去,白管事就不给二爷饭吃啊,第一次被尊敬的长辈如此折磨,您说二爷对杨青青能有好态度吗?
可惜,某人并不受影响,一个人吃得悠哉悠哉的。
再好玩的地方,总会有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