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终于欣慰而满意地暗自点了点头。只要落儿可以开心健康地生活着,便无所谓她是在皇宫亦或是醉云轩。虽然两人是挽着手的,但由于落儿衣服穿的多,梦儿并没有发现,被裹在毛绒绒的斗篷下那削瘦见骨的手,亦没有发现被隐藏再斗篷之下的细瘦的身子。
落儿见梦儿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着,心知她是在关心自己,脸上的笑容更是甜了三分,心里暖乎乎的。这人从初遇时起便总爱对自己大呼小叫,若是闹起来了也不会手下留情,惹得要自己向她告饶才肯罢休。可就是这样一个疯癫泼辣的女子,一直陪着她笑陪着她闹抱着她哭。虽然轩中姐妹对自己都很好,尤其是念儿也许几人。也许温柔,念儿知性,凌薇博学优雅,几位姐姐都对她诸般爱护教导。可是这个人,梦儿姐姐,却是最贴心的,虽然许多行为语言都似乎十分无厘头,却总会让自己感到内心一暖。
落儿眼眶一热,怕被梦儿看出自己眼中的湿意,连忙眨了眨眼睛,又调笑似的朝梦儿开口道:“看来这几个月不曾相见,梦儿姐姐十分想我呀。是不是因为冬日的醉云轩少了众多风流才子作伴,梦儿姐姐你才寂寞地想起我的呀?”
“哪里来的风流才子作伴,你个小丫头少胡说!我看你进宫的这些日子没干别的,全练嘴皮子去了!”梦儿假装恼羞成怒,作势伸手要去掐落儿的脸,落儿急忙后退一步,躲过了梦儿的攻击,嘴上还不依不饶:“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看你都恼羞成怒了。梦儿姐姐,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如意郎君双宿双栖了。若凭你自己寻不着,也还有念姐姐替你做主啊。”
梦儿本是假怒,听罢此话,倒真倒恼了起来,追着落儿要撕她的嘴:“你个臭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落儿才不怕她,被追得满地跑了嘴上该是不肯饶人,气得梦儿脸都红了。两人在花间草丛中打闹,惊起四周彩蝶,伴着落儿的娇笑与梦儿的怒斥声,好似一幅佳人扑蝶笑花间的美景。
一圈追逐之后,落儿还是落入了梦儿的魔爪中。梦儿正准备好好教训这小丫头一番,让她知道前辈是用来尊重的不是用来开玩笑的,却见落儿因为方才的奔跑,喘气喘得脸都白了,只能撇撇嘴,放过她了。想想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把拉人过来,扯着落儿的脸颊□□了许久,直到她的脸上重新泛起了血色,梦儿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巳时过半,梦儿落儿两人这一闹,又去了小半个时辰,已将就巳时末了。梦儿担心落儿出了汗之后会着凉,不敢太过折腾她,因此两人只是短暂打闹了一下,便扯着各色野花编花环去了。编好了花环带到头上去,又是一番互相嘲笑,直说对方像村姑,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又打起来了,编好的花环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这下两人显得更狼狈了。
姐妹俩在花丛中玩闹了好一会儿,本是围着花儿翩翩飞舞的蝴蝶皆被两人惊飞了,各自身上也落了不少方才撕扯时掉落的花瓣。落儿觉得有些热了,想要脱掉斗篷,被梦儿强硬地阻止了。直至午时,两人才走回了人群中。
随行的宫女端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午膳,食盒良好的保温功能让它们没有失去温度,依旧热腾腾的。贺兰胤炎与幽蝶独坐一方,对面坐着念儿几人,醉云轩中的其余女子则坐另外的毯子上亲亲密密地说着话。
“幽蝶姐姐,念儿姐姐,你们在聊些什么呀,也说来我听听。”落儿坐到幽蝶身边,脸在幽蝶肩膀上蹭了蹭,幽蝶漆黑的双眸顿时柔和了不少,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另一边的梦儿也坐到了念儿身边。
“没聊什么,倒是你们两个,跑哪疯玩去了,瞧你们这狼狈样。”念儿接话道。
“跟落儿交流感情去了呗,是吧落儿,我们交流得可好了。”梦儿对落儿挤眉弄眼,落儿回了她一记白眼。
“时候不早了,该用午膳了。”贺兰胤炎发话了,几人结束了交谈,念儿梦儿几人躬身行礼退回了醉云轩众人中,宫女在小矮桌上摆好了饭菜。
一干人等用罢午膳,又说了会儿话,便感到有些无聊了。落儿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几圈,见各人神色皆有些恹恹,便向贺兰胤炎建议道:“皇上,小女子有个主意,去年小女子与念姐姐等人来此地踏青,曾与幽蝶姐姐一起欢歌畅舞,不若此时我二人再为皇上表演一番,皇上意下如何?”
贺兰胤炎心中亦觉此刻有些无趣,落儿提出要表演,他自是乐意的。但此时幽蝶已为宫妃,又是他心爱之人,自然不能将她视为风尘舞姬,不顾她的意愿了。
“爱妃以为如何?”贺兰胤炎问幽蝶。
“回皇上,幽蝶虽有心为皇上献舞,奈何久未练习,怕污了皇上的眼。”幽蝶拒绝了。舞技生疏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既然她注定无法爱上贺兰胤炎,那就不要给他无妄的念想了。
贺兰胤炎还想说他不介意,但看到幽蝶那如深潭般幽黑的双眼之后,又将话咽了下去。
幽蝶再次拒绝与自己同台出演,落儿有些黯然,却并不十分伤心。她之所以要约众人今日一起踏青,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