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美得有些过分。
他眼里藏不住惊喜,以至于将身边的陈盈月都忘记了。
“二王爷,王妃。”六六行礼准备退下。
洛裳也微微欠身,手臂被人微抬,她垂眸,“二王爷,过奖了。”
“不,妹妹的琴技果然是京城一绝,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有此技术了。当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陈盈月开口。
她柔柔地开口,使得身边的祁墨微微尴尬,他竟然刚刚忽略了自己的王妃,不懂声色地揽过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姐姐过奖了,洛裳不过雕虫小计而已,比起姐姐的话,恐怕是云泥之别了。”
六六紧了紧手指,以前她觉得这种话也不过是客套之语,然而如今听到那句云泥之别她的心有些颤动。
何为云泥之别?
不免可笑。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相互吹捧了。”祁墨上前拿过那幅画,眼里闪过赞叹,他看向六六的眼神也不禁微微一变,这个侍女……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果真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第一流。想不到侧妃身边的侍女,也如此多才多艺,这般令人叹服。”
洛裳不动声色地将六六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强自笑道:“胡乱涂几笔罢了,二王爷如此夸她,她是要自得不得了。”
“哈哈哈哈。”祁墨说不出原因的高兴,“行了,今日盈月难得出来找你,你和她说说话,我晚上再来。”他去而复返,定是有事的。
侧妃和正妃说话,她们自然要往后退留足空间的。六六将那幅画收起来,想到了之前那个二王爷看自己的眼神,她非常不舒服,自己如同猎物,被人相中。
而且那个王妃身边的侍女看过的眼神,他奶奶的,什么眼神儿?能不能别像要吃了她一样啊?
“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殿下说你的身体不宜见客,所以叫我不要去请安,姐姐可莫要怪罪。”洛裳的客套话说得朗朗上口。
陈盈月暗中敛了神色,依旧是那幅柔弱模样,眼里星星点点的光影,“好多了,说起来怎么会怪罪妹妹,感激都来不及,青衣都跟我说了,要不是妹妹介绍的郎中妙手回春,恐怕我还是走三步都要喘息两声的。”
洛裳一笑,“张大夫医术确实高明,姐姐既然好受许多,那我也就放心了。”
“对了,若是刚刚看的不错,妹妹所用之琴,可是冰弦?”
见陈盈月颇感兴趣的模样,洛裳就一咯噔,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是,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平日里,我都不允许侍女碰一下呢。”
“原来如此,冰弦,可是古时名琴,妹妹刚刚弹奏的一曲凤求凰,可是在思故人?”
洛裳笑而不语。陈盈月的意有所指她不是不明白,不过现在看来,也许误会了兴许更好,她倒不用结仇了。
王妃一走,六六就跑到了洛裳的房中,洛裳正在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冰弦,好笑地看着炸了毛的某人,“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就是烦死了那个祁墨,自己当一个王爷,到头来还得要你这个不是朝廷中的人去为他指导,真是没用!无能!还有今天他的眼神……”
放好琴,洛裳转身刮了刮她的鼻子,“先忍一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她苦笑,“六六,以后见着了那个正妃,你就先躲一躲吧。”
六六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可一想到青衣的那个眼神,顿时明白了,“陈盈月是嫉妒了吧?”
洛裳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所以最近少在她面前转悠,虽然不怕她,但是,在府中得罪了女主人,我们的日子可能也没那么好过。”毕竟祁墨喜欢陈盈月。说起祁墨,又想到了他看六六的眼神……
“好,我知道了,我来是将这个给你。”说着就把手中的画递过去,“特意画好送给你的。要是没被其他人看到就好了,那个王爷什么的,不是才走吗?又回来干什么?他最后那什么眼神,那个王妃……唔……”
洛裳猛地低下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这一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直接撬开她雪白贝齿,缠住那躲闪的香舌,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护住递来的画。
六六喘不过气来,想要伸手去推,但是一向温和的人每一次在这些地方尤为的强硬,根本推不开。
敲门声起,“侧妃,是否要传晚膳?”筱狄的声音传来。
六六瞪大眼睛,拼命地推开洛裳,但又害怕把她推倒。因此洛裳松开她的唇却没有放开她的身子,她贴着她的脖颈,平复了呼吸,等筱狄再次问道,她才回答不用。
低下头亲了亲六六修长的脖子,见她缩了缩才低低地笑开。
六六不满地皱眉,“以后别再这样了,这一次筱狄还好,但是……”
“你讨厌吗?”打断她的话,吐出的气息喷在六六的耳边,洛裳的眼暗沉,“你讨厌我刚刚做的事情吗?”原本沙哑的声音也有些清冷。